被對方誤會,也就不想解釋,接過酒罈便自坐了過去。

他才坐下不久,那一直低垂著腦袋的男人猛然揚手將酒罈子摔個粉碎,酒水灑一地,他亦跟隨著從大石上跳下,一張臉既憤怒不平又痛苦不甘,一聲大喝道:“酒他媽的也喝夠了。死也該死了,但老子不當個明白鬼,不甘心啊!”他自這麼喊叫著,又道“恰巧碰著你們兩個一塊趕死的鬼,就幫我說說,我與她自小青梅竹馬長大,在家裡那一塊,從小就數我拳頭最大。

她向來都說我有本事有志氣,可是最後竟然跟我同穿一條褲子的拜把子兄弟勾搭跑了。女人心變了就回不得頭了,我千山萬水的尋著她,就他媽的想問問到底是為什麼。

她卻說我沒有本事沒有志氣,就知道在鄉野裡當個地痞惡霸,根本不及那混蛋王八蛋般志向遠大。這他媽的算哪門子事?”

蘭帝尚未有念頭,那衣冠楚楚的男子聞言慘然一笑,竟被他的話勾起本沒有的傾訴慾望,不答自顧嘆息道“小弟卻是不同。小弟出身修仙世家,家中在守護城一帶頗有聲望。

後來得遇良緣,她雖非出身修仙名門,然數載婚後生活卻融洽賽似仙侶,不料前些日子風雲突變,她自出了趟遠門,路逢惡徒,幸得一俠者出手義助,那地人煙稀少,自不能報信與我,便在外自行療養。

豈料月餘後返來,便逐漸與我爭吵不斷,總道我雖胸有才學,卻不知奮發,苟安一偶之地。一次斷處城中兇莽武夫後,她更鬧得厲害。

責備小弟懲處太過不近人情,不知市井疾苦,不知那些兇莽之途生存艱難,更不知他們暴力背後懷帶的俠義。那之後便與我罕有言語,不久後便留書一封走了。

信中道我苟且安逸過活,從無大志,世間疾苦眾多,卻不思盡力改變,雖憑藉家中勢力在一偶之地得了權勢名望,卻根本不及世俗兇莽情節高尚。

情性又自無主見,事事順從諸多本不合理完善的規章,處事思量顧慮諸多,從不能自主行事。然這些小弟實難苟同,她過去總道小弟善解人意,體貼備至,才學出眾,處事公正明理。

那些兇莽,便縱是心懷俠義之心,如此胡亂殺伐妄為便算得對麼?玄門律法規章,雖不盡完美,然世間諸多制度何有完美?若連不完善的規則都不去遵循,事事但憑義氣,玄門豈非亂如魔門去了?又於那對面的墮落城何異?

處事若要俱無遺漏,自當細慮周全,人性複雜難辨,一面之辭豈可輕信?怎就成了毫無主見。人生在世,豈能好高騖遠,修得仙法本事高明便自想著憑此揚名立萬,便自覺得能除盡天下不平醜惡之事?小弟若能理得一方之事已是萬幸,怎能不切實際去想如何改變玄門規律,創造完美?”

他沒有回答那人的話,那人卻自己想出了答案一般,失態大笑道“好笑啊好笑!”說著,大笑半響,才又仰天怒吼道“我知道那背叛的王八蛋所謂志向,無非是離開鄉里,到城中有一番作為。像你這種在城裡有權勢的人老婆一樣不滿跑了,那什麼才算是大志向?變成天玄大帝?變成地魔宮宮主?老子算是明白了,狗屁的什麼本事志向胸懷,就是他媽的人心不足蛇吞象!沒有的就是最好的!”

說罷,又嘲笑似的瞧了眼那文縐縐說話的男子道“虧你一嘴文縐縐的話,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想不明白。媽的,你們兩個自己死去吧。

老子不死了!他們兩個王八蛋尋歡作樂的正快活呢,我他媽的還為兩個王八蛋要去死?不就是城裡嗎?

算個屁,老子一身異人所授本事,到哪裡拳頭不必人厲害!我他媽就打出個名揚天下,讓那兩個王八蛋羨慕妒忌到骨子裡!那婆娘到時候自然知道她有多蠢。”

那人自這麼說罷,縱身從崖頂躍出,於順著狂風方向御空飛行遠去。這不禁倒讓蘭帝和吃了一驚,一個鄉野惡霸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