揖了個萬福道:“奴婢恭請欽差大人前去用膳。”廣興“好”字尚未喊出,那二女就一邊一個將他輕扶了起來。其中一個女子扶得位置不大對頭,一隻手伸到了廣興的胳肢窩下,雖然廣興也穿了不少的衣服,但還是覺著了癢癢得難耐,便忍不住“咯咯”地笑起來。長齡等不知所以,急忙道:“欽差大人因何發笑?”若是平日,廣興早就將那女子踹過一邊,但今日不同,一來他已將孫良炳打入了死牢,算是出了一口對鄂羅哩的怨氣,二來今天的“收入”頗豐,為歷次外出巡查得銀票最多的一回。所以,廣興就笑著回答長齡道:“本欽差以為,這濟南府的女子,與那曹州府女子相比,當真是別有不同呢。”張鵬升討好道:“欽差大人,您以為,這濟南女子和曹州女子,究竟有何不同之處?”廣興道:“想那曹州女子,一個個風姿綽約,婷婷玉立,美則美矣,則似塗了一層灰塵,少了許多韻致。而這濟南女子,卻彷彿都是泉水泡大,又好似出汙泥而不染,天然標緻,氣韻非凡。但不知,本欽差說得對否?”實際上,廣興這是在瞎扯一通,他觀察女人,遠遜於他觀察馬匹。不說別的,單講那曹州王氏,他竟在她身上折騰了一夜,這又如何解釋?或許,像他這樣的人,即使不懂的事情,他也不會當別人的面承認的。而長齡、張鵬升當然不會這麼想。在他們的耳裡,廣興的話就永遠是正確的。所以,長齡等即刻道:“欽差大人真是英明無比。吾等在此為官數年,一直以為各地女人都差之不多,而大人只來山東數日,便已發覺兩地女人之細微差別。大人此番高論,當真令卑職等有茅塞頓開之感。”廣興哈哈笑道:“世間女人,直如世間馬匹一般,乍看都彷彿一樣,細看則有本質不同。”他摟定身邊的兩個侍女道:“兩位美人,本欽差所言當否?”像這樣的侍女,腦中是沒有什麼主見的,即使有,也不敢存留。“欽差大人的話,在奴婢等聽來,可不句句是真理?”說話的當口,廣興等人已走入用膳的地方。兩個侍女伺候廣興坐下,一個為他端酒,一個替他夾菜。酒是陳年老酒,菜是山珍野味。長齡、張鵬升等殷勤相勸,兩個侍女又是百般妖燒。直吃得廣興樂不可支,嗝聲不斷。廣興道:“本欽差是不能再吃了,若再吞嚥,肚皮恐要爆裂。”長齡等還要敬酒,廣興道:“如此敬來敬去,實是沒甚意思。兩位大人,與本欽差猜上兩拳如何?”這一聽,長齡和張鵬升可就犯了難。與欽差大人猜拳,斷然是不可贏的,贏了欽差,那還了得?而若老是輸拳,他們已經喝了不少酒,再喝下去,豈不要爛醉如泥?幾位大人沒想到的事是,有一個叫小紅的侍女卻向廣興伸出了手:“欽差大人,若蒙思準,奴婢想向大人討教幾拳。”張鵬升急道:“大膽小紅,不得無禮!”小紅忙著縮手道:“奴婢不敢無禮。”廣興卻笑道:“張大人不必如此。所謂酒席桌上無大小,既然這位美人想和本欽差交手,那又如何不可?”說著話,廣興便將小紅拉入懷內,伸出手道:“來,我們就這樣劃。不過話要說清楚,誰要是輸了拳,可是要喝酒的呵!”小紅柔聲道:“奴婢不敢不喝酒。”說來也怪,別看小紅的手指東出一個西出一個,可廣興就是逮它不著,相反,不多工夫,卻讓她連著逮了幾拳。也許,這就是所謂“生拳如烈馬”的道理。別看廣興是馭馬高手,但若遇到了真正的烈馬,他也是無可奈何的。或許,這其中還有另外的原因,比如,小紅是一美女,正嬌喘吁吁地坐在廣興的懷內,一個男人,懷擁香汗欲滴的美女,怎能不影響正常水平的發揮?但不管怎麼說,廣興是輸了拳,同時也輸了酒,酒不多,兩杯。廣興喟嘆道:“吾等男人,竟不如一女人,真可謂巾幗不讓鬚眉啊!”長齡忙站起道:“大人,這酒讓卑職代喝。”張鵬升也立起道:“大人,還是讓卑職替您喝吧!”誰知廣興卻不領這個情,他自己端起一杯酒,又將另一杯酒遞到小紅手中道:“這兩杯酒,本欽差喝一杯,美人也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