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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朕出入皇宮各處,還叫人如何敢來做這樣的差事,你想一個人包攬不成?”
常永貴越聽越怕,心都害怕地提到嗓子眼,兩隻小眼睛“滴溜”亂轉,無計可施,只得頻頻叩頭謝罪,口稱:“奴才知罪了,奴才知罪了。望萬歲爺開恩,饒了奴才這一回。”張明東也渾身打著戰慄,苦苦哀求:“皇上,都是奴才的過失,奴才遭打才對。”
“還不快去弄些藥來!”嘉慶帝見自己的一石二鳥已達到目的,瞪起眼睛,對常永貴說,“才做幾天的皇宮總管就抖起威風來,眼裡還有皇上嗎?”常永貴磕頭出血、止不住渾身篩糠,聽到嘉慶帝的喝斥聲剛一落下,他戰戰兢兢地爬起來,囁嚅著說道:“萬歲爺息怒,奴才這就去辦。”說完乖狗似地搖了搖了尾巴轉身出了上書房,心裡這個氣呵,看到路邊的一株小松樹正迎風搖曳,拔腳就踢過去,不想用力過猛,又是一陣疼痛難忍,差點叫出聲來,胡亂用衣袖摸一把額頭的汙血,一溜煙地消失在黑暗之中,但在心裡卻永遠留下了對張明東的不能寬免的仇恨。
嘉慶帝看著可憐兮兮的張明東,嘴角一撇說道:“明東,這連續幾日,你隨侍在朕的身邊是很辛苦,可你看看朕,朕不是比你更辛苦嗎?朕記得當路過大運河時,朕還對你說,再過些時日,朕想放你幾天假,看看父母及鄉鄰,好讓百姓知道,在朕身邊的人也是個個錦衣玉食,養得白胖勻淨的。明東,你已有很長時間未回家省親了吧。”
張明東怎麼也沒想到嘉慶帝會對他說出這一番話,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著轉了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終於憋不住還是嚶嚶啜泣起來,委曲得似乎更像個孩子。嘉慶帝道:“明東,你去休息吧,朕也想休息了。”張明東不敢挪動半步,心想,就是累死,也要侍候好皇上。
已經快到半夜了,張明東總是睜大著眼睛似乎連眨一下也成為困難,死死地盯著前方。前方,空無一物,但他的眼睛總是直直地睜著。逐漸地,他已經學會了把疼痛的呻吟和悲愴的清淚留給心裡,那是黑暗中的星空中,最亮麗而又最隱閉的角落。
戴衢亨沒能制止松筠的彈劾。那篇彈劾寫得十分隱諱,只是羅列很多事實,就是那些看起來枯燥無味的詞句,才打動了嘉慶帝。
“這麼多的河臣都是懦弱無能之輩嗎?其中必有隱情,查!查!查!”一般不太發怒的嘉慶帝一旦發起脾氣起來就面色鐵青,頓時嚇得滿朝文武噤若寒蟬。戴衢亨心裡就明白,此時嘉慶帝的發怒沒有任何有預謀的籌劃,也不是僅做個樣子給大臣們瞧瞧,作為大學士、御前大臣的戴衢亨剛和站在前列的董誥交換一下眼色,就證實了自己的想法,真是不謀而合。
戴衢亨知道,一是難以決策的大事,或者生氣上火的時候,嘉慶帝總是這樣在大殿裡走來走去,這是他思緒一片空白時的習慣動作。
嘉慶帝一邊走動,一邊恨恨地點頭,“誠如松筠所言,河工連年用掉銀兩達三千多萬,還說什麼沒有漏洞,又有誰相信?朕早就說過,河工用錢,要多少給多少,因為朕知道,拿軍務和河工相比,前者總有一天能夠平定下來,而大水則年年漫溢、小水又擔心河床露出船行不暢,是需要很多銀兩,朕從不皺眉,只要是水患永除,花再多的銀兩也是捨得的,朕何曾吝惜過?可是,朕不明白,一處險情,一筆銀兩,一個籮卜一個坑,就是大清境內的所有的河流都出現過險情,到現在為止也應該根除了吧。國家的銀兩怎麼也不至於虛擲。眼前的事實是,有些河臣聽任工員浮開,這樣獅子大張口又怎麼能夠做到花一筆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