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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想起那天松筠的奏摺,加上年前託津等眾位大臣的奏章似乎都一直認為河臣們有貪贓的跡象,包括戴衢亨非常信任的徐端。這會倒要看託津說些什麼?想到這,嘉慶帝對門外喊了一聲:“張明東!”不聽答應,復又喊一聲較高的。
幾日的連續奔波,做太監的張明東著實困急了,竟倚著門外廊前的硃紅色的門柱進入夢鄉。他似乎夢見運河邊上座落著的小漁村?夢見兒時嬉戲的鄉間小朋友?夢見依然和他一樣在夢裡也惦著他的父母?夢見自己被割掉的生命的根兒正歡蹦亂跳地回覆到自己身上?夢見自己衣錦還鄉娶了童年時的喜兒?總之,今天的張明東確實死一般的睡過去,他快近不惑的人了,依然像個孩子似緊緊地摟住門柱,嘴裡留出一長串列埠水,不是這副樣子,誰也不會想到自小在宮裡長大的張明東能睡得如此踏實。
嘉慶帝氣上加氣,正想推開門去尋找,突然,門被推開了,已升任內務府總管的常永貴帶著一陣寒氣闖進來,“萬歲爺有何吩咐?”
一見是昔日的貼身隨侍太監常永貴,嘉慶帝抬手一個巴掌摑過去,怒道:“瞧你薦舉的好同鄉,才多長時間就如此懈怠,這會朕有急事竟尋他不著?”常永貴頓覺臉上火辣辣的,他本是過來向嘉慶帝彙報內務總管的開銷。做為宮中的大太監,哪位官中的傭者不是瞧他的眼色行事?常永貴傻呵呵地呆立一會兒,心裡就盤算好如何懲治張明東了。“還不去找?”嘉慶帝望著發呆的常永貴,有些聲嘶力竭了,在太監面前,嘉慶帝從來都不是溫順、和藹的。他打心眼裡鄙視他們。
……
06
常永貴哪敢再呆片刻,只好顛顛地跑出去,說來也巧,正看到張明東擾著門柱,頭倚著柱壁似雞啄米一般,常永貴看了一會,摸了發燙的臉面,悄悄地來到張明東跟前猛踏一腳。
“哎喲,”張明東睜開惺忪的睡眼,嚇得美夢從思維的深處溜之大吉,他連忙下跪告饒。“總管、老公公,確是奴才的不對,奴才該死。”
常永貴也不搭腔,甩開手臂左右開弓地朝張明東沒頭沒臉一頓痛打。邊打邊罵道:“你這該死的狗東西,皇上給你的恩德,你都當做什麼了?皇上還沒安寢呢,你倒死豬一般的睡去。”常永貴嫌手還不夠狠辣,又用腳端了幾下,“看你個死狗下次再敢睡覺。”就這麼連續幾下,張明東已是臉青鼻腫,痛得鑽心,最後連告饒聲也不敢出了。生怕引起皇上的不安,攪了皇上的心境。
嘉慶帝哪裡能看下去奏章,就聽上書房外一陣由高人低的吵吵聲,猜是常永貴已找到張明東,就在屋裡喊了一句:“都進來吧。”
常永貴像是拎著死雞似的,把張明東扔到嘉慶帝的腳下。張明東蜷縮身子,跪直了身子一言不發,等候嘉慶帝的發落。嘉慶帝見他滿臉是血,嘴角流著血,知道挨的不輕。又看看常永貴有些帶喘地跪在那裡,說道:“張明東,太監必須忠於職守,你怎麼能不知道呢?”張明東一聽,拖起巴掌就要抽自己的嘴巴。嘉慶帝說:“不必自責,以後注意就是。常永貴,你也下手狠了些,快去弄些消腫止痛的藥來。”
“奴才這就去辦,只是這張明東一定要送內務府按律治罪。以平息皇上的怨氣。”常永貴以手指著瑟瑟發抖的張明東,一面討好似地說:“萬歲爺有何吩咐,由老奴去辦。”
嘉慶帝見他一點不肯往自己身上攬些責任。哪怕是“薦人不當”也總是有份的,沒好氣地說道:“永貴,朕記得你在身邊時也常會犯一些過失,那時,朕是怎教育你的呢?”一句話說得常永貴面紅耳赤,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嘉慶帝疑心他是裝做不懂,便厲聲道:“朕是在氣頭上,甩手打了你一耳光。可你不該將對朕的怨氣出在張明東身上。再說了,張明東也是你推薦給朕的,你看把他打成什麼樣子,叫他明日如何侍候朕的早朝,如何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