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當年那麼明麗活潑的女孩兒,此時看著。竟是死氣沉沉,像老了十幾歲。

沒幾日,阿蠻就說要回京城。

“姝娘,大哥,不是阿蠻任性!”

見許茂竹的臉都黑下來,阿蠻忍不住垂淚,“我也知道,現在回去不安全,但這一路走來,咱們見到多少生死離別,不說遇上亂兵,就是一場風寒,就有可能天人永隔,記得初來靖州,咱們遇見那一對姐妹,自從和爹孃別過,已經六年未見,恐怕再見無期,我只是不願意以後再也見不到爹孃,哪怕是死,一家人死在一處,我也歡喜。”

許茂竹半天沒說話,也紅了眼。

許薇姝嘆了口氣……阿蠻也不是小孩子了,她過去可沒這種細膩的心思,為人說是豪爽,其實有些粗心,或許還有那麼點兒小心思,在許薇姝面前動過心眼,不想姝娘在別人面前出頭,讓人記住,免得會令人想起姝娘才是國公府正正經經的千金,她反而像個冒牌貨。但現在,經歷了這麼多,她也變得和以往不一樣,不關是好是壞,總是一種成長。

“我真挺想答應你。”

許薇姝苦笑,“但那不可能。”

現在外面那麼亂,許薇姝可不敢放阿蠻出去。就是那些商隊,如今也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到是外面有一些商戶要錢不要命,想借機發財,知道靖州糧食大豐收,有過來收購。

不過,那些琉璃作坊暫時都停了產,鐵器也不再亂賣,觀望一下再說。

許薇姝努力維持安王府的平靜,訓練士卒,加強戒備,生怕羌國和延國趁機鬧事。

邊疆上確實有那麼點兒蠢蠢欲動的跡象,姝娘乾脆風風火火地來了一次大閱兵。

讓靖州當地的駐軍,舉行軍演,試驗了下新的弩弓弩箭,各種新裝備。

一來,就當練兵,萬一需要他們出戰,好歹武器足夠熟悉,二來也是震懾。她可不信周邊兩國在靖州沒有探子,自家王爺都安排了好些探子在人家那兒,自己的地盤也同樣不安靜。

雖然不知道有用還是沒用,但許薇姝坐鎮,總體來說,靖州這最容易亂的地方,這次沒亂。

最近是每天都有各種訊息傳來,好的不多,許薇姝還接到一封肖氏的來信。

信中提及,京城到處流傳,西北蠢蠢欲動,方容在西北勾結延國,意圖謀逆,忠王已經下令,要方容儘快上摺子自辯。

許薇姝:“……”

估計這會兒肖氏的信裡言語還算客氣,沒直接說許薇姝你男人是個亂臣賊子,你要是顧忌許家顏面,速速自裁……純粹是因為義王那邊發話,說安王絕不會如此,一臉義憤填膺。

把信一收,許薇姝只當沒收到,但心裡還是一咯噔。

她當然不擔心方容會和延國勾結,她唯一擔心的,只是方容的安危。

也只有這種時候,許薇姝才覺得,她有點兒沒用!

如果現在是在開皇王朝,她絕不可能就這樣坐困於此,無法可想,只能等待。

那時,她擁有強大的實力,一聲令下,想要什麼地方的訊息,都有人為她探來,想做什麼,都有人前赴後繼為她去做。

人生在世,要想一切順心,必須自己有實力才行,她生而為女,好像依附旁人也無妨,可到底是……誰都不可靠!

時間一天天過去。

玉荷覺得,自家樂觀的王妃,面上都有些消瘦。

外面傳來的訊息,也都不大好,西北終於開戰,延國和大殷朝雙方都派出大軍,交手數次,殷朝落於下風。

沒幾日,更糟糕的情況出現,西北方面訊息斷絕,誰也不清楚具體情況。

很多人都擔心西北軍叛了大殷朝。

這訊息也不是瞎猜,誰不知道大殷朝打壓西北軍多年,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