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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軍街陣亡傷殘的兄弟們天高地厚。兩軍陣前,咱們不拼死爭先,還是人嗎!”趙得生說到這,在掃視了面前這幾個當初從軍街出來幾百男人們當中地倖存者們一圈後,接著說道:“再說,這次我可是把槍都拔了出來,才逼得文瘋子服了軟。我不是為我一個人爭這口氣,是為新一團近三千號廣西兄弟爭一口氣,是在給軍街做這個臉!你們一營地營、連長大都是從軍街裡去來,我不讓你們第一個去冒這個險,讓誰去?”
軍街!軍街!那條以女人們幾乎都成了寡婦為代價,成了玉林城裡最富足地平民居所的深深地小巷。無疑是這些從那裡走出來兄弟們心中的聖地!
看著兄弟們那一張凝重如磐的面龐,趙得生放心了。
隨著天色的徹底入黑,霧也愈來愈濃了。可四五百名八桂男兒還按原計劃,在各自灌了一兩口白酒後,推著一隻只將要承載著他們的一切的簡陋“筏子”,躍入了不但波浪起伏,還帶著談談春寒江水中。在入水那一剎那,在這些都多少識些水性的兄弟當中有人熱血沸騰,有人忐忑不安,甚至有人因恐懼而在渾身發抖,卻決沒有一個想到過要退縮!因為他們都知道,此時即便後退一步,不但對不起祖宗後人,更不會為昭昭天理、條條軍法所容!
其實,此際整個新一團最懸心吊膽的人卻要算站在岸上看“風景”的趙得生。
趙得生那用渾身上下幾十處大大小小的傷疤,所換來的穩定得讓極少服人的文頌遠都自愧不如的心理素質,在這個時候卻似乎全部失效了,以至於從“筏子”沒入夜色的那一刻起,被他平端在胸前的望遠鏡就頻頻“點頭”。
這也難怪,象趙得生這樣身經數百戰的老兵油子,或許可以對戰場上的屍山血海,視而不見,可卻最見不得自己的部屬兄弟們冤冤枉枉的在戰場以外的地方送了命。
一、二、三,……其實,正專心致志的數著在無盡夜幕中,偶爾一露“崢嶸”的“筏子”的數量的趙得生,又何嘗不知,照他這種逮著一個算一個的數法,是註定無法得到準確的數字的。可他這樣做,卻只過是想讓自己胸腔那顆躥來蹦去的心,能夠“安份”一點罷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結果”的一步步的逼近,讓趙得生緊張得臉膛都泛起的青紫了。在這一刻,從來為什麼事後悔過趙得生對自己是否該逞這個強,都產生了幾分置疑。
還好,對岸終於冒出一堆隱約可見的火。看見這火,趙得生長出一口氣,總算是沒有全軍覆滅。下一秒鐘,他腦子裡剛剛松下的那根又繃緊了起來。這江是過去了,可損失多少還沒往回報了。
“譁拉!”一個突如其來的碩大浪頭,打離趙得生所站的地方不遠的江邊的一塊大岩石,四處飛濺地浪花澆了他一個劈頭蓋臉。
這浪花打得趙得生心裡猛然咯噔一下,讓他勃然變色地當然不會這臉上這幾絲涼意。而被這個來勢洶洶的浪頭所勾起的聯想。
財發、柴胡子、小栓柱、葉猴兒。趙得生在心底裡默唸著這些早已與他血肉相連地兄弟們的名字的同時。那些熟悉的面孔也從臉海里一一掠過。不知不覺間,趙得生髮現自己的眼角竟變得那麼的溼潤。
“老了!畢竟是四十五六的人了。倒回去三五年,老子那有這種多愁善感地時候!”趙得生一邊抹去眼角地淚水。一邊故作豁達的自言自語道。
“團座!江那邊有人過來了!”趙得生地警衛排吳六狗嚷嚷著。
“喊什麼?大驚小怪!”嘴上斥責著,可趙得生急不可待快步迎上前地動作,卻充分暴露其只許州官放火地虛偽面目。
爬上岸來的人正是趙得生剛才還在心裡唸叨著地人之一小栓柱。當然,能做趙得生的弟兄的人,再小也是三十大幾的人了。
趙得生跑到離小栓柱只有七八步遠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