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誅心的話,不懂是優點,懂了倒是一種罪過。抱著這種想法,除了少數幾位地位高的實在脫不開身外,將軍們大半漸漸散到大觀樓各處。好在,大觀樓成名幾百年,文人騷客於些留連的甚多,倒也不愁找不到可遊玩之所。

混在眾人當中的程家驥自也不例外,此際他正與去年到緬甸考察時的幾位老朋友聚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暢談著當前的天下大勢。

眾人正談得興起,一輛從昆明城裡急馳而來的美式吉普車,在大觀樓前猛然停了下來。

車方一停定,一個白髮蒼蒼佩帶著中將軍街美國老頭便從吉普上跳了下來。刀削式的臉龐,標準得隨時可以參加閱兵典禮的整潔儀容,冷峻自我的眼神,挺拔而充滿張力的身軀,這一切的一切可以也只能有兩個字來概括,孤傲!

“切爾斯,我說你來翻譯。”美國中將的用英語對比他晚下車一步的一個年青的美軍少校說道。

“是,中將!”少校一邊回應著這位事實上能說一口比他都流利的中國話的長官的“無理要求”,一邊舉起了一個鋁皮擴音器。

“我是同盟國中、印、緬戰區總參謀長施爾威中將!我現在命令你們,立即到大觀樓前集合,要快,快!”美軍少校一遍一遍的高聲重複著中將的命令。

而施爾威中將則鐵青著臉看著他面前這群“不守紀律的軍人”。他堅信這要是在加利福尼亞的陸軍訓練營裡,莫說是區區十幾個人了,就是一個營有這工夫也能集結完畢了。這更加深了他對中**官的素質地輕蔑。

我一定會教會他們如何做一個合格地軍人!施爾威中將在心裡暗自說道。(電腦 閱讀 w w w。1 6 k 。 c n)

施爾威中將願望是不是好的姑且不論。可他用西方人指揮小兵的方式。來指使一批身經百戰、一呼萬應慣了地中國將軍們,卻顯然是行之不通的。

讓想給這些“不會打仗、只會做官”的中國將們一個下馬威的施爾威中將,最感到難堪的還不是沒有人遵命列隊。而是那些向他走過來中**官目光中所透出的那種看馬戲似的“新奇”。若是換了一個美國將軍或許感覺還沒有那麼強烈,可在享有治外法權地美國中國駐軍中,服過十幾年役地威爾施來說,這種眼神他太熟悉了。

“你們當中誰的職務最高!”畢竟是一位“中國通”,法不責眾這句話地意思,施爾威中將還是明白地。

這回有人答了。一位圓臉少將怯生生地回說了句:“長官們都在樓上,已經讓人去請了!”

“噢!那好吧?先生們請列成三列橫隊。如果你們會的話!”以為已找到突破口地施爾威中將尖刻的說道。

“我操你個洋鬼子!”從人群的某一角冒出了一句陝西腔的。也算是對施爾威那美國式的傲慢的一個回應。

中國將軍們鬨然大笑!

施爾威頓時怒氣衝衝,可恪於形勢。他在用英語大聲罵了幾句後。卻也只得等著那些“講理”高階長官們出現了。其實。此刻這位敢公然把將他在短短一年多內,從上校升為中將的羅斯福總統。稱為“橡皮腿”(諷刺其患有小兒麻痺。)的“尖酸的喬”,心中已有些後悔為什麼不等重慶方面的安排,就直接從大洋彼岸飛到這大軍雲集的昆明城來了。可從來不知認輸為何物的倔強個性,卻又不容許他在這個時候,去調整其行為模式。

“伯倫兄,他罵的是什麼?”程家驥輕聲對身邊的孫將軍問道。

“黃皮猴子!”一貫對美國極有好感的孫將軍憤憤不平的答道。

“伯倫兄。我上去頂兩句,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去!。”程家驥激將道。

“我跟你去!”已升了副軍長的張將軍自告奮勇的搶著道。

“你還是老實待著吧?要是人家聽出你那口陝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