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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圍著河灘的上萬新二十軍的官兵唱起了那首久違了的男兒行。
“男兒從來不恤身,縱死敵手笑相承。仇場戰場一百處,處處願與野草青。男兒莫戰慄,有歌與君聽: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
這一刻,整個河灘都籠罩在一種雄壯渾厚、莊嚴肅穆的氛圍中,這就是軍人的精氣神,一種張揚到極致的精神,一種寧折不彎的硬氣。
把劉以誠送上的靈車後,已是身心俱疲的程家驥方待要回轎車裡去睡上一會,面色古怪的邱少言尋了過來。
“子實,什麼事。”程家驥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過,接觸過太多的軍情後,早已“麻木”得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邱少言會如此的七情上臉了,心頭一緊的他用急不可待的搶先問道。
“軍座!這是玉林剛發過來地電報。”從邱少言那匆匆忙忙地把電報稿往程家驥手裡的一塞的舉動上看,這封電報似乎還真得很燙手。
果然,程家驥接過電報後,方掃了一眼。面色就青一陣、紅一陣地陰睛不定起來。
“程老大。又出甚麼事了?”性子最急的文頌遠直筒筒的問道。
“不知是那個王八蛋漏了訊息,子俊夫人今天早上激動得早產了,給子俊生了個不足月的小子。可劉夫人到現在還沒有度過危險期。”程家驥恨恨的說道。其實,這封從玉林發來的電報的內容有兩個,程家驥說地只是其中比較重要地那個。別一條不那麼重要的訊息,就是經對程家祖宗十八代倒背如流地紫玉“鑑定”,程家驥在自己事先毫不知情地情況下,多出一個若是晚上五十年,能讓無數人欣喜若狂地臺胞堂弟。
聽到這個說清是該喜。還是該憂的訊息。新二十軍地將軍們的面上表情無不呆滯“操!”文頌遠的說這個字雖不文雅,可其中所含的意思卻很能代表大傢伙此時此刻的心情。
一小會後。
一群從附近重金請來的民間樂手們吹響了的鎖吶聲中。以幾十輛緩緩開動的滿載著新二十軍此役陣亡官兵的靈柩的卡車。為前導的新二十軍的官兵們以團、營為單位分別唱著一首首悲壯而不失豪邁的軍歌昂首挺胸的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新二十軍的官兵們對離開戰場若許並不太甘心情願,可若是與想與各式各樣的鋼鐵與火藥的合成品告別一會。都沒可能的蹲在沙灘上的那些鬼子相比,那可就幸福得太多了。
上午九時,硝煙味濃重得足可以滿足老菸民的煙癮的欽州灣某海灘。
說來也頗有些諷刺意味,造成這種情形的元兇首惡居然是鬼子自個那無時不刻不在竭盡全力的“關注”著這塊土地的大口徑艦炮。
“司令部閣下,這裡太不安全了,還是請到軍司令部搬到軍艦上去吧!”託程家驥福,日軍第二十一軍參謀課長橫田久夫大佐才得已頂替了成了中**隊的階下囚的青木容一的職能。
趴在由一個碩大的彈坑改造成了臨時藏身之所裡的中原規一,根本沒有理會自己新近迫於人才凋零方才任用的這位軍事才具平平,而其它方面極為“出類拔萃”的代理參謀長,提出的的這個超級白痴建議。開玩笑!當此新敗之際,全體將兵又讓對手壓成一團,本就已是戴罪之身自己要是還敢大搖大擺的帶著一大堆參謀副官,跑到軍艦上去舒舒服服的喝紅酒、吃牛排,就算陣地無恙,事後只要有人稍一借題發揮,正愁找不到替罪羊的東京大本營的板子,鐵定就會重重的打在二十一軍軍部所有官佐的屁股上。
從正北方向那驟然之間響起的一聲聲低沉的火炮的吼叫聲中,所嗅出的危險,讓中原規一顧不上再在心裡鄙夷橫田的愚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