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項重要指令,一是近期對敵鬥爭的任務和方法;二是在臘月十六帶著他新發展的黨員,趕到西川的劉家圪洞參加黨的重要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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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龍骨 第八章(5)

趙鳳章與李夢樓分手後,就直接住進了省立八中。在中學,他首先拜望了當年的國文老師,然後,又在老師的幫助下走訪了十多位進步教師。

學校是文化的搖籃,而且往往總是接受和傳播新思想的前沿。省立八中是省內名校,這所學校有著優良的傳統,這裡不但教風正,學風濃,而且,讓趙鳳章感受最深的是,無論教師還是學生,幾乎都無一例外地對國事保持著最為熱切的關注。這一點,是在他教書的那類鄉村小學校裡所無法感受到的。但有一樣,是無論鄉間還是縣城,對於為人師表的教書先生來說,幾乎都是相同的,那就是生活上的清貧和思想上的鬱悶。當然,生活的清貧倒還可以忍受,因為由此帶來的只不過是肉體上的苦楚;而思想上的鬱悶,甚至憤懣,卻使他們這個過分看重精神享受的群體倍感痛苦。毫無疑問,這種痛苦就像一張厚厚的黑毯子,正嚴嚴實實地覆蓋在大家的頭頂,讓他們由鬱悶而窒息,由窒息而死亡!所以,大家都在期盼著有誰能將大手一揮,一把掀去這張毯子,或是拿根尖尖的椎子,在上天面捅個窟窿。這樣,才可以昂首而立,才可以新生,才可以戰勝死亡!

當然,省立八中畢竟不同於閉塞的鄉間野裡,所以,這裡自然也就有人知道在中國,已經有人在許多地方開始掀去這張黑毯子了。而且,他們所做的不是僅僅在這毯子上捅個窟窿,而是把黑沉沉的天也捅了窟窿。

趙鳳章興奮地聽著大家的交談,幸福地感受著大家的喜悅。此時此刻,他多麼想告訴大家,快了,快了,這種日子就快要來到我們的身邊了!但鐵的紀律和殘酷的現實告訴他,在眼前,他只能把所有的興奮和衝動都深埋在心中……

第三天,趙鳳章離開縣城回到鳳凰圪嘴。

大龍骨 第九章(1)

趙鳳年在廟嶺鎮給白粉珍抓藥時,無意中得到一個重大收穫。

就在他從藥鋪裡抓好藥剛走到廟嶺街上時,兩個小混混不知為什麼就在當街上扭打起來了。小鎮平時本來就沒有什麼熱鬧之事,這一下一見有人打架,呼啦一聲就圍過一大群人來。趙鳳年本來是不準備看熱鬧的,卻不知道怎麼就給人們擠到圈子裡來了。

這時候,被壓在下邊的一個混混已被上邊這個一拳打了個滿嘴血汙,用手一抹,卻又抹了一臉灰土,活脫脫成了戲臺上的三花臉。眾人見狀,一陣鬨笑,有人就喊“再打”。上邊這個卻不聽大家起鬨,拍拍手上的灰土便站了起來。下邊那個也一骨碌爬起來,掂掂褲子,揩揩嘴,腦袋一歪就喊道:“疤小子,你好本事再動老子一指頭!”那被喊作“疤小子”的便又揮起拳頭比劃著要打,卻也並不真打。被打的這個一看更加氣壯,一蹦三尺高:“疤小子,你嚇唬誰啊?你又不是黑臉漢李胖大,你以為老子會怕你?”疤小子被他這樣一激,真的就要揮拳又打,對方卻一邊喊一邊直往後撤。這時,人群就有人說:“疤小子,你也就是軟的欺硬的怕,見了好漢圪蹴下。李胖大咱沒見過,鳳凰圪嘴的蠻牛咱可認識,你忘了?那年趕廟會,不是你讓人家掂住腳柺子扔到戲臺上的?”

疤小子不吭聲了,只衝那人翻了翻白眼,又朝被他打破嘴巴的那人瞪了一眼,這才撥開眾人走了。大家看看沒熱鬧可看了,又議論幾句,也就各自散了。

趙鳳年見大家都走了,就過去攔住那個“破嘴巴”。那人以為又要捱打,嚇得趕緊就要跑開。趙鳳年趕忙笑著說:“兄弟,別怕,我跟你打聽個人。”

“誰?”

“李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