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這種怪異比鬥,當真是別開生面,旁人看的心蕩神搖,完顏婷更覺目眩氣促,索性閉上雙眸,暗自祈禱。

兩人疾轉多時,餘孤天渾身內力奔湧,只覺內氣運轉愈發得心,呼呼疾躥,離著白袍客的背後越來越近。白袍客心底狂氣頓斂,暗道:“這小子輕功如此了得,我以短擊長,殊為不智!”心念一轉,霍然轉身,雙掌平平推出。

餘孤天已電射而到,這是他渾身火熱,內氣似要從經脈中噴薄而出,想也不想地便即揮掌相迎。猛聽得砰然一聲巨響,奇峰怪巖似是齊齊震了一下,完顏婷張開美目,卻見兩人的手掌姨牢牢抵在一起,面上神色凝重。

陡然間白袍客臉上神色驟變,顫聲道:“這,這……莫不是天衣真氣?”餘孤天臉上陣紅陣白,只覺體內鬱熱非常,聽得他這一問,忽地心中一動,傲然點了點頭,冷冷地道:“樓主已然盡悟天衣真氣之妙,他老人家仙去之前,便將衝凝真經上的功夫盡數傳了給我!”倏地在他掌上一按,身子斜斜向後飄出。

“果然是天衣真氣!”白袍客眼中精芒陡燦,練道:“好,今日得見這等神功,當真是不枉此生!”餘孤天談談地道:“你若想學,我也可傳給你!”臉上強自凝定,心下卻“噗噗”亂跳:“他若是開口一問這天衣真氣的修煉之法,我這把戲可就要穿!”

“多謝餘壇主厚愛!”白袍客漆黑深邃的眼眸內閃過無比激越之色,緩緩躬身道:“今後我江南龍鬚必會位餘壇主馬首是瞻!”跟著蒼龍五靈和數十個龍鬚一起跪倒在地,齊聲道:“參見餘壇主!參見婷郡主!”

率人參拜已畢,那白袍客才仰頭陪笑道:“餘壇主,咱龍鬚的歃血之儀,這時就一併行了吧!”照著龍鬚的規矩,本人面目和平日身份都是萬分機密之事,稍有洩漏,不免會引來殺身之禍。但龍鬚歸附可賜予龍肝的新主子之後,須得行“歃血儀”,向新主人盡數袒露形貌和身份,以示將之當作同生共死的首領。

“歃血儀嘛,”餘孤天卻猛一揮手,冷冰冰地道:“三日後再行,地點嘛……還在此處。”白袍客碰了個釘子,忙又躬身笑道:“是!三日後屬下必親率眾兄弟來此歃血為盟!”

餘孤天仰起頭來,蒼蒼涼涼地笑了兩聲,語調已是居高臨下:“江湖傳言,都道是卓南雁殺了羅雪亭,使江南武林對其群起而攻——這個傳言不錯,是你安排的吧?”白袍客笑道:“餘壇主過獎,這本是屬下的分內之事!”

餘孤天笑容不斂,聲音卻森冷起來:“今日這番逼宮的好戲,也是你的神機妙算嘍?”白袍客聽他冷定從容的聲音中透著說不出的寒意,心底一凜,忙躬身道:“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大金龍鬚傳來秘訊,都道餘壇主這壇主之位,是因……”語未說完,覷見餘孤天的眼中陡地射出針芒一樣的光來,他渾身一寒,忙將腰彎得更低,溫言道:“屬下終究是冒犯了壇主,委實罪該萬死……請餘壇主先去鄙莊安歇,容屬下將功補過!”心下暗自奇怪:“我養氣功夫何等深厚,怎地這小子臉孔一板,便有一股叱吒萬民的凜然貴氣?”

餘孤天的臉上已換上一副溫和的笑意,揮手道:“不必多言了,我信得過你。我眼下還有要事,你那莊子,改日再去!”白袍客忙又溫言相請。但餘孤天這時只覺內息倒海般的翻騰起來,知道再耽擱片刻,便會壓抑不住。他不願在這群新收服的屬下跟前露出半點兒軟弱,冷冷地擺了擺手,道:“知道了,你們先退下吧!”

白袍客無奈,這時再不敢在新上司跟前有半點兒忤逆,只得恭恭敬敬地率人退走。眾龍鬚一去,峰頂上登時冷清起來,餘孤天展開心法,察出眾人業已走遠,這才緩緩坐到地上。

“怎地了?”完顏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