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官的老油條已經將皇上的心思猜了大半。皇上現在拿不定主意怎樣對待路友兒,那麼這些妃子的親爹們便會告訴她們持觀望態度,既不對友兒獻殷勤也不能拒友兒於千里之外,進可攻退可守。

友兒站起身來慢慢踱步到門邊,慢慢推開門,一絲涼氣瞬間迎面而來,細心的宮女趕忙拿來披風為友兒披在身上。

友兒盯著外面的雪景,眉頭微皺。心中一再告訴自己,沒事的、沒事的、他會沒事的。

從遠處來一人,那人的身影如閃現一般,黑影閃了一閃便到了門外。離近了,友兒看清了那人的面容。柳眉鳳眼,直鼻薄唇,那容顏上的溫度甚至比周圍的天氣還冷。

友兒櫻唇微啟,聲音淡淡如雪飄。“雪姿,你回來了?”

門被推開了更大,雪姿邁步進來,宮女趕忙走進結果他拿下的披風,“你們出去吧。”

“是。”在屋內伺候的三名宮女同時應聲,福了下身邊退了出去,偌大的室內只有雪姿與友兒兩人。雪姿轉身將門關好,伸手接下友兒的披風,一把將她抱住,面頰貼在友兒的頭頂,“怎麼了,在想什麼?”

自從路友兒入宮以來,雪姿便與皇上提出與友兒同住,這種小事既然雪姿已經提出來了,皇上雖然有一絲懷疑也並未有拒絕的理由,雪姿,他還需要用他,自然對他是有求必應。

友兒趴在雪姿的懷中,感受到他身上蒸蒸的熱氣,眼神中有著迷茫,“我是個壞人。”

雪姿笑了,低頭注視著友兒粉嫩的小臉,忍不住伸手撫摸,眸子中是若隱若現的佔有慾,“友兒,如若你是壞人,那這天下便沒幾個好人了。”他說的是內心中所想,自從認識了路友兒,一次都未發現她有那些女子的嫉妒與憎恨。

記得雪姿剛來皇宮之時,那些嬪妃們見到皇上對他關愛有加百般勾引,都因為雪姿要與她們搶男人,更是百般刁難,雖然最後也沒佔到什麼便宜,不過在雪姿眼中,對女人的印象已經差到了極點。不過路友兒卻不是這樣,她一直如此透明,如同水一般,如同天空一般,心中沒有絲毫陰暗,就是這麼真實的一個女子。和她在一起便讓人忘了這些算計陰謀,滿是溫暖與安心,只要相處一段時間,便永遠離不開她,尤其是他雪姿。

“我真的是壞人。”友兒將臉深深埋進雪姿的衣襟,問著這冰涼的薄荷香,幽幽的聲音悶悶傳出。

雪姿將友兒緊緊抱住,“那友兒你告訴我,你怎麼壞了?”突然覺得衣襟有些溼潤。

雪姿傳的並不多,因為他內力深厚,只要運起一點點內力便能禦寒,自然不用穿太多衣物,何況他最討厭就是身上厚重的衣物妨礙行動,所以除了外出一個貂皮披風,裡面的衣物與春秋穿的一樣,只是絲綢中衣外套上外衣罷了。友兒哭了,眼淚很快便穿過衣襟入了裡去,被雪姿感知。

雪姿大驚,趕忙將友兒拉出懷中,“你到底怎麼了?友兒你入宮兩日,便一直鬱鬱寡歡,你到底有什麼心事,告訴我好嗎?”

友兒搖了搖頭,她不想說。她想轉身離去,卻被雪姿緊緊抓住。

“難道你不信任我?還是對我的能力有懷疑?”

友兒抬頭看向雪姿,帶著淚花的雙眼滿是悲傷,想說話,卻發現聲音嘶啞生疼,定是剛剛強忍情緒所致。“沒有,但是每個人都有心事有秘密,讓我自己獨處吧,你……回你的房間吧。”

沒錯,兩日來,兩人雖同在這“怡景宮”,卻不同房間,雪姿白日裡外出為皇上辦事,友兒便這樣一直愣愣在房中一日一日的整坐,雪姿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不想猜也不敢猜,每日歸來到友兒房內,一起用晚膳,而後便聊上幾句,雪姿便回到自己房間,但是今日他不想走。

“友兒,別對我藏秘密可好?”雪姿的聲音帶著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