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義信大怒道:“你們看什麼!不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武田家的少主,你們怎麼能這麼對我!捉住我們既不殺也不放到底是什麼意思?有你們這麼做的武家嗎?回答我!”

吉良義時衝山岡時長遞了個眼色,後者見狀大步走到他面前冷笑道:“義信殿想必還沒弄清形勢吧!你父親被我等打的一敗塗地,兩萬餘軍勢只走脫六千人,連尊貴如義信殿、典廄殿這等核心武士都被擒拿,去歲佐久郡在我大軍攻掠下頃刻被破,而今築摩郡危在旦夕,武田家上下像繃緊的弓弦又哪裡有餘力贖回義信殿呢?所以請耐心的住上一段時間,或許過個一年半載就能在此與你父親團聚了。”

旁聽的御馬迴眾聞之鬨笑,武田義信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揪住衣袖踉蹌後退,嘴裡唸叨著:“不可能!絕不可能啊!我是父親唯一的嫡子,父親大人一定會來營救我,一定會……你們一定是在騙我!我才不信你們的鬼話!別以為我會聽信你們的一面之詞,我絕不會相信你們!你們想都別想!”

武田義信被打擊的語無倫次,雖然嘴上不相信這一切,但潛意識裡已經接受這種說法,其實他還有一個目盲的弟弟海野信親年歲與吉良義時相同,前些年得了一場嚴重的疾病高燒不止,直到把雙眼燒的失明。

人總是虛偽的,按照常理他是不應該說自己是唯一嫡子,只有在這種極端的情況下才會暴露他心裡的真實看法,驕傲的武田義信不認可目盲的弟弟,所謂的兄友弟恭只是逢場作戲給家人父母來看,驕傲也是人類的劣根性之一。

同時也能看的出武田義信非常十分信任自己的父親,卻不知他的父親壓根不想過他,連同自己的親弟弟一起遺忘在川中島上,或許他有自己難言的苦衷,但連一個使者都不派遣是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的。

山岡時長正是抓準這一點,繼續刺激武田信義脆弱的神經:“義信殿仔細想想在這裡住了幾個月,從深秋到晚春可曾有使者過來探望呢?可曾聽說過武田家傳來任何訊息?義信殿可以認為是我吉良家有意阻撓,但我吉良家俘虜你們為的是什麼?還不是贖款麼?

總不能羈押義信殿一輩子,那不是我輩武家的作為,義信殿早晚還是要回到甲斐的,主上十分希望武田家換上一個更加明事理的家督,不要總想著陰謀詭計背信棄義的伎倆,本是河內源氏的苗裔何必以死相拼,徒傷了父祖積累的數百年基業!

可問題是武田家的使者確實沒有到來,主上在春日山城等了整整一個冬天外加整個春天,由此可見武田大膳缺乏應有的善意,或許他認為武田家可以率軍重奪土地,再借機逼迫我們交換人質,只是這樣一來,義信殿您的地位就變的可有可無了。”

“我不會相信你們的話!絕對不會相信!我父親一定會來救我!不是以後而是現在,使者一定會過來,不是今日就是明天!你們走!趕快走!我不要再看到你們!”武田義信歇斯底里的發著瘋,御馬迴眾眼疾手快的一擁而上把他死死摁住。

即使如此,他還是叫嚷著撒潑,山岡時長帶著十幾個親衛武士緊緊護住吉良義時退出牢房,嘴裡罵罵咧咧道:“這個武田義信真是不識好歹,難道以為我上総足利家像他們那樣坑騙成習慣麼?告訴他實情還不相信,真是無可救藥了!”

周圍的武士露出贊同的表情,但吉良義時卻搖頭道:“義信殿的心情可以理解,驕傲的父親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拋棄了自己,這大概是人生最悲慘的一刻,你們要懷著寬容的心去理解他,而不應該嘲諷他。”

“是!我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