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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麼殘破那終歸是我們的家園,武士所追求的就是守護祖輩傳下的基業和榮耀,為此我等犧牲一切也在所不惜,所以在下是絕不會投降的!請多多諒解!”
“不愧是甲斐武士的表率,餘最欣賞的武田家武士……”吉良義時笑著搖搖頭,似乎對這個答案早有預料,又說道:“典廄這一點才是餘所欣賞的地方,若是典廄被餘三言兩語說動主動投效過來,那便不是餘所欣賞的武士表率了……也罷!餘也不為難典廄,把這牢房打掃乾淨,開個氣窗通風照明,還有每日盥洗,日常吃食都要按照備隊大將的標準執行,莫要讓武田家的武士們輕看了我們!”
武田信繁怎麼也想不到他就這麼瀟灑離去,甚至沒有任何憤怒或者不快的神色,就這麼輕輕鬆鬆的放過自己。疑惑的望著遠去的身影遲疑道:“沒想到鎮府公會是個如此大氣的武士。這就是武家名門的氣度嗎?”
再次撿起那幅精心繪製的畫作。武田信義率軍突襲平家大營,引的富士川上飛鳥展翅高飛,平維盛驚慌失措被郎黨裹挾著狼狽逃竄,源賴朝主力中無數面白旗迎風招展,那是個讓人蕩氣迴腸的時代,更是河內源氏第一次用鐵與血的殺戮向世人展示他鋒利的獠牙。
武田信繁虔誠的跪下,俯下身軀深深的一禮:“願南無八幡大菩薩保佑河內源氏武運長久,保佑我武家百世永昌!保佑我武田家渡過劫難!”他拜的不是畫而是祖先。敬的不是人而是源氏氏神。
在另一間牢房裡,武田義信憤怒的瞪視著吉良義時,他還記得當日衝進本陣的那員大將的體貌特徵,整個東國身高超過一米七的武士大半都在越後,現在仔細想來依稀記得那員大將身披的紅色鎧甲聞所未聞。
桶狀裝甲竟然擋得住太刀劈砍,近距離身中數箭毫無所覺,紅色鎧甲上依稀可見燙金足利二引兩御紋,他可以肯定那御紋與普通的足利二引兩全然不同,遍數整個關東大約只有古河公方有資格穿戴。
武田義信憤怒的全身顫抖,無奈手無寸鐵對面又圍著十幾個手握刀鞘的精銳武士。忍下胸中的怒火質問道:“你……你就是那日害家父的武士,你就是……就是那個家督?”
山岡時長按刀侍立一旁。提醒道:“義信殿應該拜見鎮府公!”
武田義信醒悟過來連忙行禮,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武田信繁早就交代過他不要與吉良家的武士硬抗,這對自己對屬下被俘的武士都不是好事,或許他們不會拿武田家的少主如何,但這監牢裡還關押著六千多同袍郎黨。
萬一吉良家的武士被他氣一通返身對兒郎們下重手豈不是自己的錯?身為武田家的未來家督怎能忍心看著自己的郎黨受到迫害,所以他只有選擇繼續忍,為自己也為六千兒郎忍下這口氣。
明明是武田義信比他還要大三歲,場面上看起來卻完全相反,武田義信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帶著少年人的衝動,憤怒之色現於臉上,反觀吉良義時依然笑吟吟的望著他,溫和的說道:“義信這幾個月住的怎麼樣?還舒適嗎?心情如何?需要看什麼書可以對看守吩咐著,他們會盡力滿足……”
“……不需要,我們甲斐武士最不缺韌勁,不敢勞煩鎮府公垂詢!”武田義信生硬的回答道。
見武田義信這副憤怒的表情,他就知道這次算是白跑一趟,這二人心智堅定短時間內勸不動任何一個,於是微笑著點點頭說道:“嗯,那麼就請義信殿安下心來,用更多的時間去思考人生的選擇,或許會對你有所幫助。”
眼看吉良義時點點頭轉身便要離去,武田義信立刻終於忍不住叫喊:“等等!我有話要說!我父親派來的使者在哪裡?為什麼還不放我們走!你們需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們,是要錢,糧食還是領地,只要放我們走什麼都可以給你們!”
御馬迴眾不約而同的露出不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