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臭三八。”

“三八閉上你的臭嘴。”胖子罵完她,又堆笑地對我說:“兄弟,不要聽女人的,女人懂什麼。咱們有話好好說。”

我說:“這樣吧,我手頭的錢被人家給騙了。現在手頭正沒錢用。你借我。”說到這兒我頓了頓,“借我三千塊,這件事就算了。”

他睜大眼睛,說:“什麼三千塊,我沒聽錯吧。”

三千塊對這麼個大老闆,是個大錢嗎?難道他只圖有虛表,實際沒錢,也不對呀,摟上這麼一個漂亮小妞,沒幾個臭錢,這妞能讓他摟著嗎,何況還有保鏢。我高聲說:“三千,一分也不能少。”

他忙點頭道:“好說,好說。我立即給你。”他高聲叫一個服務員。“村上秋,村上秋,過來到櫃檯裡拿三千塊給這個兄弟。”

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忙從櫃檯裡拿出錢,小跑著走過來,怯生生地把錢遞給我。我接過錢,塞進褲兜裡。心想:胖子怎麼能指示店裡的服務員拿錢呢?難道他是這家店的老闆?我見胖子帶著妙齡女郎,狼狽地走後,我才把這些疑問向那個好心的夥計打聽了一下。

夥計偷偷地說:“他就是我們的老闆。這傢伙壞死了。你剛才應該把他狠狠揍一頓才好。”

我問:“哪你還敢拿他的包子施捨給那個老婆婆?”

“不,那是我的奶奶跟我的弟弟。我給他們包子,錢在我的工資里扣。”他說著嘆了口氣:“現在到處是災荒,日子難過啊!”他說到這兒,眼睛倏地放出興奮的光亮望著我,猛然跪下,道:“大俠,求你收下我做你的徒弟吧。”

我忙扶他,說:“不敢當,不敢當。”

他硬跪在地上不起來,說:“大俠,請你收下我吧。請你收下我吧。”說著給我死勁地叩頭。

眾人都圍觀過來。

我感到很為難,便只好答應了他。

他告訴我他叫陳飛,然後帶我去找他的奶奶和弟弟。

他說:“大俠,你剛才真應該多敲詐他點。敲他個三四十萬,他都能拿的出來。”

我說:“你也太貪了吧。”

“你不知道他有多壞,簡直就是個周剝皮。他把我們的工資壓得只夠我們吃幾個包子的錢。還常託欠或找藉口扣我們的工資,現在的富人,愈富愈摳門。”

“但咱們得潔身自好,古人說過‘達則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如果我們也跟他們那些壞人同流合汙。我們又是什麼。”

“話是這麼說。可是我們不這樣,難道活活等著餓死嗎。大俠,我這人是一說一,是二說二。我跟你說實話吧。現在人活在世上,很多事都是給逼出來的。”他說:“沒法子,被逼得呀。如今有錢的人是奴隸主,沒錢的人都是奴隸。”

“你要是再這麼想,我可不理你了。”

他忙說:“大俠我知道錯了。”

我說:“你不要總叫我大俠大俠的。我們年紀看來相差不大,你就叫我平哥吧。”

“唉,平哥。我今年十七,你呢?”

“過二個月我就要二十了。”

他帶我來到一座被炮彈摧毀的建築物廢墟里,這兒住了很多破衣爛衫的窮人。他們一家家,用些破舊的油布或鐵皮之內的東西搭建了些房子。一個個的眼神都顯得呆滯,望著我。有些認識陳飛的人跟他一路打著招呼。他帶我七拐八轉,才走到一座破破爛爛的建築堆裡,從一條小巷進去,沿路有好些就著倒塌的建築而搭建的臨時的家,一家家都是那麼的殘破不堪,很難想象這裡的人們曾經都是一些繁華都市的市民,也許他們過去也不是什麼富人,可畢竟在那時人們有家,有房子,有工作,溫飽問題都得到了解決。可如今在戰爭中,他們什麼都沒了,一個個變成了垃圾堆裡這群像寄生蟲的無業遊民。我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