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心寒不已。

陳飛帶著我走到他的家門前,這是一間就著倒塌的殘壁而用破石綿瓦搭建的破陋的房子。陳飛在門口就向裡高聲喊道:“奶奶,我回來了。”

一個瘦弱的老女人聲音很蒼老地應了一聲:“唉。”

一個小男孩飛跑出來,髒汙的臉上堆滿了天真的笑容,他喊道:“哥。”然後他看到我,臉上立即顯出疑惑的神色,望了望我,拉著他哥哥的手輕聲問:“哥,他是誰?”

陳飛說:“這是我師父。”

小男孩說:“師父?”

陳飛高興地拉我上前,說:“師父的本事可高了。剛才把那死胖子打得落花流水,連他那兩個生化機器人保鏢也被師父三五兩下就打散了。”

小男孩一聽,立即拉著我的手,說:“師父,我也要拜你為師。你教我武功好嗎?”

我撫摸一下這個天真而又可愛的小男孩的頭,說:“你還太小了,等你長大了,我再教你,好嗎?”

小男孩不高興地說:“我已經很大了,你就收下我吧,我要學好本事,將來誰也不敢欺負我了。”說著他在我面前,嗨嗨地揮了幾下拳腳,又說:“你看,我從電視上學的。行嗎?”

我望著這個天真而又可愛的小男孩,真不敢相信他的靈魂被暴力腐蝕的真相。我說:“行,不過你還是要等長大了,我再教你。”

小男孩嘴抿起,很沮喪地跑出了門。

陳飛叫他,他頭也不回地跑出去了。

陳飛忙向我賠小心,說:“平哥,你不要見怪,他被我和奶奶慣壞了。”

我笑笑,說:“我理解,我小時候也是這樣。誰沒過童年呢。”

“契可夫說過他沒有童年。”

“為什麼?”

“因為他的童年在戰亂中長大,根本就沒有活出童年的滋味。而我的小弟也是這樣。所以我儘量對他好,能讓他在這戰亂的世界裡儘可能地找到自己的童年快樂。”他又說:“但是太難了!”

這時屋裡的老嫗喚道:“飛兒,是誰呀?”聲音沒落一個老嫗顫顫巍巍地佝僂著身子走到我們跟前,正是剛才在店門前見到的那個老婆子。她對我友好地笑了笑,說:“請屋裡坐。”

我說:“好的。”

陳飛又把我向他奶奶介紹了一番。

老嫗嘆了口氣說:“如今的世道太亂了。我年輕的時候做夢也沒想到會有今天這麼亂。你瞧瞧如今這世界變成啥樣了,全給那些獨裁者弄得像地獄一樣。”又說:“世間無道學武,有道學文。造孽啊!”

我在他們破陋的房子裡坐下,打量起這套破破爛爛的房子:有三間,一間廚房,一兩間破爛的臥室,都是用些石綿瓦和油布搭起的。有些生活用具。桌上的碗裡空空的。此時的太陽已升空,屋裡像著了火一樣熱起來,悶熱難當。

忽然,有兩個光著膀子的大漢衝了進來,大叫大嚷道:“陳飛,這個月的人頭稅和房租費你們該交了吧,已經過了五天了。”

陳飛忙賠笑道:“南哥,我手裡沒錢,你再寬限幾天,我一定給。”

一個大漢一巴掌打在陳飛的臉上,罵道:“他媽的,什麼沒錢。老子知道你剛才辭了職,拿了工資。識相的快拿出來,不然我打斷你的狗腿。”

我衝上去,說:“打斷誰的狗腿。”

陳飛忙推開我,害怕地說:“平哥,這事你不要管。”

那大漢上前,指著我的鼻子,兇道:“喲呵,還來了個李小龍啦,想打抱不平嗎。”

沒想到李小龍死了一千多年現在還有人知道他的大名。我推開陳飛上前,不由分說地衝那大漢臉上,來了個迅雷不及掩耳的巴掌,打得他頭晃來晃去,腳歪了幾歪撲通倒地。我說:“我叫吳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