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得了梅氏的承諾,心就放了下來,舒修和身心舒爽的去淨房洗漱。

梅氏靜靜的坐在圈椅上,看著桌子上跳躍的燭光,昏黃的光芒映在她臉上,神色晦暗不明。

。。。。。。

御書房裡瀰漫著一種窒息的氣息。

承德帝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刑部尚書鍾木春,輕輕笑了,“原來朕的刑部尚書就是這樣給朕幹活的。”

鍾木春早已後背一片濡|溼,額頭開始滲出一滴滴豆大的汗珠,聽到承德帝的輕笑聲,鍾木春再也無法站立,腿一彎,就額頭觸地,跪在地上。

“臣惶恐。”

“身為統領六部之一的刑部尚書,領著朕的俸祿,身居高位享受其他人的諂媚追捧,居然連一個案子都查不出來,朕要你何用?”承德帝翻臉比翻書還快,剛剛還輕笑,現在已經面無表情。

鍾木春再叩拜,“臣有罪。”

“再給你三天時間,查不出是怎麼中的毒,中的是什麼毒,誰是兇手,你不用來見朕了,摘下你頭上的官帽吧。”

承德帝聲音平緩的道,沒有絲毫因為如此兒戲就換尚書的壓力。

鍾木春再次叩拜,“臣領旨。”

而後慢慢站起身,倒退幾步,再退出御書房。

承德帝沒有再說話,蔡三得頭低得更厲害,自從安樂候庶子離奇死亡之後,御膳房和在承德帝身邊伺候的人,已經再次被查了祖宗十八代,但凡有一絲疑點,下一刻就不會再見到此人,承德帝這段時間去後宮也不在那裡用膳了,後宮還沒有徵兆,前朝承德帝身邊,已經個個繃著神經。

一日查不到安樂候庶子中的什麼毒,怎麼中的毒,承德帝身邊的人只能夾著尾巴做人。

蔡三得此時心裡萬分希望刑部尚書能保住他頭上的官帽,那意味著承德帝身邊的人都能鬆一鬆神經。

。。。。。。

“二殿下,如今老臣該如何是好?”

早上還在御書房領訓的刑部尚書鍾木春,下午悄悄來到一處宅院,求助二皇子。

二皇子臉色陰沉,從銀牙裡蹦出一句話,“你查不出?”

鍾木春臉色也不好,這是他這麼多年來查案查得最艱難的一次,查不出來就要丟官帽,這樣還不艱難嗎?

“兇手用的毒非常奇異,老臣讓仵作剖開陳明鑫的屍身,發現五臟六腑已經中毒枯萎,至於中的是什麼毒。。。。。。太醫也沒有多大的頭緒。”

二皇子沉默片刻,怒斥一聲:“太醫院那群幹吃飯的飯桶,連個毒都查不出來!”

二皇子煩躁的轉了幾圈,問道:“太醫院的人,查不出是什麼毒,那麼解藥呢?可有研製出來?”

鍾木春提醒道:“此事只有聖上才知曉。”

太醫院那群人,沒有承德帝的允許,絕對不會透露半個字。

二皇子一拍額頭,此事太過煩躁,他都忘記太醫院的規矩了。

鍾木春懇求的看著二皇子,“二殿下,如今。。。。。。該怎麼結案?”

“那些銀錢的來路也查不到嗎?”

鍾木春搖頭,“銀票都是票號的銀票,實在沒有半點線索,陳明鑫是突然在兩三個月之前,開始大手大腳請客吃花酒,至於那些銀錢是怎麼來的,連他的小廝都不知道。”

陳明鑫實在太不入流了,在上京,對權貴來說,連值得記住姓名的資格都沒有,以致於他現在死了,居然找不到半點有用的線索。

“父皇這次動了怒,如果找個頂罪羔羊,恐父皇會更生氣。你好自為之吧,還有剩下的三天時間,能查出多少是多少。”

沉默半響,二皇子才又道了一句:“如果實在不行,我會給你家後輩安排一個好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