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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她下手狠絕,我昏迷也不罷休,或許是想就那麼玩死我。原以為像她這樣玲瓏通透的人,無論怎麼都設著心防,然而她徹底驚慌暴怒,只能用對我的不留情面掩飾她自己的失措。完全沒想到經過那半個月的鬧騰,她還這樣看重我。

我傷到她了。

“她沒有懷疑你?”丁允確定門關緊了,壓低嗓子問我。

我想了想,開口道,“我說了,說我是警察。”

“什麼?!”丁允皺眉,又逐漸緩和下來,“覺得瞞不過了反而先開口,走得太險了,倒有本事。”

“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她查出來是早晚的事,不如自己挑個時機。”

“哼,那丫頭對你倒是執著,訊息一點都沒透出來。當年她第一眼看你眼神就不對。也真巧那批學員裡就有你。”

“恐怕她沒那麼容易對我卸下防備,萬一要順著我查下來——我們還是少見面的好。”難以啟齒的傷處和不曾檢查的內傷,現在的我原本坐立難安。我付出的代價他怎麼會明白。

“南楠一個人倒罷了,那個任烽最近和她黏得厲害,不好對付。”

“……”心口悶悶的,從那晚之後再沒有見到南楠,或許一直和任烽在一起?

“之前斷了你的訊息,你跟南楠的關係也不好掌握,上面已經很不放心。實話跟你說,警局對臥底的耐心也有限度。失去背後支援,那是一腳踏空。我們得抓緊收網了。”

“南楠怎麼想,我也摸不透。急也沒用。”我不由冷笑。丁允坐大,明明過他手的線索千絲萬縷,始終不肯收網,那是嫌功勞太小麼。恐怕早被警局催得緊,才動手佈局,被我誤打誤撞破解了。現在偏要拖我一起,又怪我無作為。從開始臥底起,我已經盡力傳訊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而今正在要緊關頭,不敢行差踏錯半步,他卻拿警局壓我,根本不顧我的死活。況且早已不是丁允在南牧雲面前當紅的時代,短短三年,風雲瞬息而變。帝國屹立,豈是我依靠裙帶單槍匹馬,一夜之間可以傾覆的?我倒指望丁允適可而止,拖得久了,誰料得到有朝一日會否變成棄子?

“這個先不提。我已經跟方儒談妥,案子了了,你就回去穿制服。你也別怪我明說,抓南牧雲把柄沒什麼難的,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只不過……你也別為了南楠心軟。”

我騰地站起來,丁允好整以暇地看著我。丁允的話正戳中我軟肋,我斂了目光,低下頭,拳頭不由自主地擰緊,卻聽他說,“有批貨交給阿崇一個人我不大放心,你跟著走趟吧。”

“我這就去。”

坐在車上,阿崇吹著口哨,我還是打不起一絲精神。腦海裡滿滿是丁允低啞的嗓音,一字一句反覆播送。小腹一陣劇痛,身體好像再度將被撕裂。

就連自己也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我是不是愛上南楠了?還能不能下得了手?

為什麼南楠給的酷刑,在我心裡滿是留戀。

作者有話要說:

☆、試探

那天和阿崇出貨,路上我心煩意亂大開著車窗,吹了一路。回家坐定覺得哪裡都不對勁。昏沉沉想睡,知道要先準備一下,才發現自己這裡不必說退燒藥,連溫度計都沒有一支。躺在床上又睡不著。指標一下下跳著,噠噠的聲音像是被什麼追著,響得滲人。開啟電視,傳來些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