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又有兩條人影分成兩個方向,直瀉而下,一根紅木棒棰走著奇異的波浪形式,挾著枉勁的力道吹襲了半邊天,另一柄“叉鏟”卻在一片晶瑩的光華里遊閃不定的直指向南幻嶽全身十七處要害!

蠟白的面容微微透出一抹激憤的紅暈,南幻嶽咬牙騰旋,“寒水紅”抖成筆直,在一晃之下成為兩條光箭,分指這趁虛而入的兩個敵人——趙根與呂花!

怪叫一聲,呂花的“叉鏟”竭力往下一撐,將前竄的去勢猛往後仰,寒光過處,她的一繕頭髮蓬飛,但趙根卻出人意料不躲不避,硬生生仍照原來的勢子撲下,於是,射向他的一抹冷芒“嗤”的透胸而過,熱騰騰的鮮血像炸了一樣噴散,他的“紅木棒棰”卻也兜肩一傢伙將南幻嶽砸得滾在地下!

令人毛髮悚然的狂號著,趙根“轟隆”一聲摔跌下來,但是,他竟又一骨碌掙扎著爬起,頭髮披散,面孔扭曲,渾身上下全叫鮮血溼透了,他睜大一雙怪跟,扁咧著嘴,發出那種叫人聽了就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淒厲嘯吼,手舞紅木棒棰,又蹌蹌踉踉的衝向南幻嶽那邊!

沾地之後,南幻嶽即已彈躍站起,他的左肩胛插著齊用斗的那把寬刃短刀,臂膊及肋下全已是一片僵麻,火熱的僵麻,隱有一種木頓頓的疼痛,就好像方才捱了棒子部位已經不屬於他身體上的了,搖搖晃晃的站在那裡,他尚未及喘口氣,趙根又已瘋子一樣衝到面前!

南幻嶽乾澀澀的一笑,大叫道:

“嗬,你可真‘死’不甘心哪!”

瞳孔散亂,臉色死灰的趙根大張著嘴巴,“呼嚕’“呼嚕”的吐著氣,他不知道是否聽清楚了南幻嶽的話,揮起紅木棒子當頭就打!

南幻嶽的唇角含著—絲殘酷的微笑,他原地不動,待到對方棒子揮到半空,陡然出手,青森森的光練直飛如虹,猛的戮穿了趙根的咽喉,一下子將這位“黑心棒棰”撞出去七八步,才始帶著拖扯了老遠的肚腸四仰八又的橫倒地下!

斜刺人人影一晃,呂花的“叉鏟”暴現,在一陣勁風怪嘯裡對著南幻嶽的腰眼又插了過來!

南幻嶽連看也不看一眼,“寒水紅”自他肋邊反穿而山,又準又狠的沿著對方“叉鏟”的杆洞“嗤溜”一聲倒削上去,呂花的揮絞之勢尚差半寸才夠著南幻嶽的腰眼,當她才聽到這聲“嗤溜”的金鐵刮響聲時,她握在杆身上的右手五指業已在血花湧現中齊根削落了。

“哇……唉唷!”

呂花驟道這痛徹心脾的創傷,不由整個人像吃了多少“跳豆”似的猛然跳起,口中鬼叫著,右手直拋,在一滴滴的鮮血灑濺中,她的“又鏟”也早就丟到一邊了!

“浮圖崗”的十一名好手,如今,除了“白幡魂使”鍾良還是冷冰冰的站在那裡未曾受傷之外,其餘的,有的躺著,有的坐著,有的在那裡呻吟不絕,就沒有一個還是正常完好的了!

齊用鬥已被兩名手下扶起,他那隻自腕斬斷的左手猶在顫索索的擺動著,斷口處露出紅顫顫,粘糊糊的嫩肉及脂中夾層的筋脈來,甚至還可以看見白慘慘的骨骼,以及那尚滴滴瀝瀝往下流滴的血水!

齊用鬥喘著氣,幾乎連站也站不住了,他翻著跟皮,嘶厲的尖喊道:

“別……放他走……掉……兒郎們……務必要……要截殺姓南的……於此……我們……不能……白……白道受……此等……慘烈……的犧牲……”

痛得張牙咧嘴,面上神色全變的呂花也在聲嘶力竭的喊:

“鍾良……鍾良啊……現在只有你一個人還能圈住他了……你可不能放他走啊!這麼多人喪在他手上,他就像宰雞一樣活宰我們……若不宰割了他又怎對得起我們傷亡的兄弟?鍾良,你別他娘老站著發愣呀……”

齊用鬥嗆咳了幾聲,也哆嗦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