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看見那幢房屋的黑漆大門,那兩扇門似是最近又剛漆過不久,閃亮亮的相當光潔,南幻嶽笑了笑,心想:

“到底是剛辦過喜事呢……”

當然,他也明白,下一步跟著來的恐怕就不是“喜事”,但願這屋主人不要遭至池魚之殃……

慢慢在四周端詳了一會,南幻嶽揉了揉被酒意衝得紅通通的面龐,然後他便舉步向竹林中行去。

則進了竹林子,他正在微微打著酒呃,前面房子那兩扇黑漆門已突然“咔喀”輕響,被人朝裡啟開——

南幻嶽的行動就像一抹輕煙,他略一閃身,已隱伏至竹林一側,同時望了過去,這一看,不由使他面露微笑,暗自稱妙,原寒,那啟門而出的人不是別個,正是那過足了戲癮,令南幻嶽吃了大虧的“花狐”閩小仙!

閻小仙的神色顯得有些懂悴,眉宇之間也有點倉皇,但是,她的臉龐卻板得緊緊的,一別冷若冰霜,凜然不可侵犯之態。

出門之後,她習慣性的住四周搜視了一遍,然後,才匆匆朝這邊行來,她的手上,還提了一隻小巧的竹蔑。

南幻嶽伏匿林間,不禁喃喃的道:

“這可不真是‘冤家路窄’麼?這一下,我倒要看看這隻花狐狸,騷狐狸還有什麼巧詐之術可使——”

閻小仙步履細碎而急促,她走得很快,且目光悒鬱,好像有著什麼心事,片刻間,媳已來到了南幻嶽的隱身之處。

大搖大擺的,安安穩穩的,南幻嶽從林裡走出,正好攔在閻小仙的前頭,他一邊親親熱熱的打著招呼:

“嗨,小仙妹兒,久不相見啦,你可好?”

在這等情景之下,閻小仙見到了南幻嶽,就和白日裡遇見了鬼一樣,她在猛的一愣後,兩隻俏眼兒全發了直,臉上的肌肉也失去控制的痙攣起來,一剎間她就僵在那裡,手上提的竹蔑也不自覺的掉在地下……

南幻嶽皮笑肉不笑的道:

“真叫巧呀,人生可是何處不相逢,咱們又會了面啦。”

閻小仙的臉蛋兒白中泛青,青裡透紅,她在激靈靈的一顫之後,立即惶熟回顧,神色緊張又加上慌亂,眼前的場面,似已令她不知所措了。

南幻嶽踏上一步,笑眯眯的道:

“別看了,我說小仙妹兒,事到如今,哪個還幫得上你的忙?你那狗熊哥哥?那姓韓的?就算這一雙驢鳥疊到一起,也不夠我一把掐的……”

閻小仙退後一步不由自主的有些抖索起來,冷汗涔涔裡,她眼珠子急速轉動,一看就知道她正在拼命想法子要應付這個難以應付的意外局勢……

南幻嶽搓搓手,道:

“這一遭,你又將扮演哪個角色,當然,狄十娘你已裝過了,不會有興趣再裝,或者試試趙飛燕?楊玉環?昭君?要不,乾脆就以你本來這騷狐狸的面目出現?我倒要看看你還有幾多變!”

細小的汗珠子聚在閻小仙的眼鼻凹間,她的臉蛋兒看上去似乎有些扭曲了,她的兩邊太陽穴在不住的跳動,以至將額門上的筋脈也扯浮起來,呼吸是迫促的,她又回頭望去……

南幻嶽冷淡的道:

“不用回頭看了,閻小仙,我可以在你那張專會騙人的櫻桃嘴張開發出第一個間韻以前便封住它,叫你永遠再也出不了聲,你信不信?”

閩小仙窒噎了一下,本能的立即閉上微啟的嘴唇,頸項間的脈絡卻在急速的跳動,當然,她非常明白南幻嶽不是在嚇唬她,她確知南幻嶽具有這等的本領——昨夜,她已領教過了!

南幻嶽揹著手,緩緩的道:

“嗯,這才算聰咀,就說穿了吧。你便招撥出他們來又有屁用?我還不照樣給他擺平於地?”

閩小仙深深吸了口氣,儘量平靜著自己驚恐不安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