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笑道:“此事朕已查明,罪婦曹氏乃襄國細作,證據確鑿不容狡辯,然……朕念她願供出同黨,可留她世上數月,待生子過後,自行了斷,來人,將此人押入宣儀閣。”說罷,劉赫看向魏國淮,厲聲道:“雍國公魏國淮,有失明察,不辨識人,朕念你對此事毫不知情,亦是被蒙在鼓中,便罰你三月俸祿,於府中半月面壁去罷。”

魏國淮當下鬆了口氣,趕忙謝恩:“罪臣謝皇上開恩,謝皇上開恩。”

劉赫一掃嚴厲,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笑臉:“下面跪著的可是魏家璟元?”

魏璟元俯□:“回皇上,草民正是魏璟元。”

劉赫細細打量魏璟元,只見他身著月白色衣袍,面容白皙秀目閃閃,單薄中又不失清雅俊秀,如此少年郎竟然是魏國淮之子。劉赫暗中將兩父子進行對比,竟發現毫無相似之處。

這並非劉赫胡亂猜想,凡是見過魏國淮與魏璟元這對父子時,均是難掩詫異之色,萬萬沒想到虎門之子竟是這般儒雅,又則,魏璟元向來不喜舞刀弄槍已是傳遍京都,如此一來,便有不少人以為,待魏璟元入了仕途之後,定會從了文職。

劉赫打量過後,笑著道:“歷先生既已收你為徒,為何今日不見你入宮啊?”劉赫不過是想聽聽魏璟元如何做解罷了。

魏璟元低頭道:“回皇上,府中出了細作等大事,璟元不敢入宮。”

“哦?有何不敢,說來聽聽。”劉赫饒有興致道。

魏璟元說道:“回皇上,父親曾教導於我,為人君子當要光明磊落坦坦蕩蕩,切勿做了傷天害理有負皇恩之事,如今府中出了細作,在皇上尚未查明之時更要懂得避嫌,豈能做了連累他人之事。”魏璟元俯身磕頭,又道:“璟元有幸得歷先生賞識收入門下,若我執意進宮,便會連累了歷先生,璟元當真是不敢的。”

劉赫稍有出神,不禁再次打量下面小兒:“即是君子磊落問心無愧,又有何不敢入宮啊?”劉赫似是咄咄逼人,實則是想再探魏璟元。

“回皇上,璟元年幼尚不能入得仕途,卻也知曉這人多口雜之理,我既然問心無愧,何不於府中靜候佳音呢!”魏璟元再次磕頭,隨後又道:“皇上乃聖明君主,定會查明此事,忠臣良將含一個清白。”

劉赫心中叫好,面上卻是異常嚴肅道:“你倒是直言不諱,敢說敢做啊。”

魏璟元忙道:“皇上面前,璟元不敢欺瞞,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一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劉赫放聲大笑:“魏國公,你倒是有個好兒子啊。”

魏國淮捏了一把冷汗,賠笑道:“小兒年幼口無遮攔,還請皇上莫要怪罪。”

劉赫收了笑,擺了擺手道:“朕還有事,都退下罷。”眾人叩首,不待退出承明殿,劉赫再次說道:“魏璟元既然來了,就不必回去了,隨歷先生去習武罷。”

皇上恩澤,魏璟元忙道:“謝皇上恩典。”

魏璟元退出承明殿之後,魏國淮與歷卓言正跟門前守候。

“父親,元兒不能隨你回府了。”魏璟元輕聲道。

魏國淮點點頭:“皇上允你留於宮中,你便要守了規矩。”

“父親放心,元兒定會恪守本分,三思而後行。”

“好了,都什麼時辰了,若還說下去,只怕太子都要落西山了。”歷卓言上前打斷兩父子說話,笑著道:“雍國公大可放心,元兒留在宮中,自有歷某照看。”

魏國淮微笑道:“有勞歷先生了,魏某先行告辭了。”說罷,魏國淮轉身朝魏麟走去,主僕二人會面之後,便朝宮外而去。步行甚遠,魏麟細聲說道:“老爺,今日隨大少爺入宮的人有些面生。”

魏國淮並未在意,只是揮了揮手。

魏璟元隨歷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