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平這是以退為進,她將一件事故意分成兩件事。述律平雖然承認了當年她做錯了,並答應不再兵戎相見。但是她並沒認可耶律阮的皇帝身份。該不該由耶律阮來繼承大統,還需商榷。

而且這麼一來,耶律阮若揮兵攻打述律平,便會被認為戰火是由耶律阮挑起的,難免會引起各族的反感,耶律屋質的兵馬更不好明目張膽地站在耶律阮那邊。

述律平不愧是述律平,這麼快便想到了辦法,連消帶撥,竟然憑著幾句話,卸掉了目前耶律阮明顯佔優的兵力優勢。

拋開各自的立場不談,眾人對述律平的反應暗中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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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九章 誰來當皇帝

其實述律平心裡很明白,她這麼做不過是垂死掙扎,無奈之舉。戰場上得不到的東西,想要透過談判與權謀來得到,難,難,難!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的權謀都是泡影。她唯一可以依仗的,便是眾人投鼠忌器,不肯將大遼打亂的心思。而她,同樣也不願。說到底,她不過是張了一張虎皮罷了。

耶律屋質呆了呆,問道:“太后,老臣不明白你的意思!”

述律平嫣然一笑,道:“耶律屋質,你真不明白麼?

論道理,當年的事,哀家承認是做錯了。為了不將錯誤繼續下去,哀家認為應該為我大遼在太祖所留血脈之中,推選出最賢明,最適合繼承大統之人,耶律屋質,難道你認為這樣做不對麼?”

太祖皇帝留下的血脈可不少,除了耶律洪古,耶律倍這一脈,便有長子耶律阮,次子耶律婁國,三子耶律稍,四子耶律隆先,五子耶律道隱。耶律德光這一脈,也有長子耶律璟,次子耶律罨撒葛,三子耶律天德,四子耶律敵烈及五子耶律必攝。耶律洪古這一脈,也有長子耶律喜隱,次子耶律宛。

他們都是太祖皇帝與哀家的子嗣,哀家總不能厚此薄彼吧?”

任耶律屋質老謀深算,奸狡如狐此刻一時也啞口無言,想不出合適的籍口來反駁。他很清楚,述律平這麼說只是想要將水攪渾。

耶律德光與述律平有這麼多子嗣,他們每一個身後又或多或少有支援他們的部族與大臣,誰又不希望自己所支援的皇家子嗣能當上大遼皇帝?之前沒有跳出來,是因為他們實力太弱,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奪得皇位,所以才會選擇隱忍或者投靠。

現在不同了,現在述律平將這件事情挑明,將這麼多子嗣扯入到皇位之爭中來,又借耶律屋質之口堵住“誰實力強誰當皇帝”的說法。那麼,各大勢力必定都會跳出來,即便不能當上皇帝,也能討要到更多的好處。

這樣一來勢必會分薄支援耶律阮的大臣,只要耶律阮真的顧忌將大遼打爛,不願承擔挑起戰端之名,不敢使用武力,那麼,述律平憑藉著這幾十年來的積威,未必就不能將耶律洪古推上皇位。

“這如何使得?不少皇子皇孫年紀尚幼,而且許多皇子皇孫未必有治理我大遼的才能。”北院大王耶律窪大聲道。

“北院大王,你這話便不對。”述律平一字一頓道,“皇子皇孫年幼,這不是問題,不是還有哀家和列位忠於我大遼的大臣在嗎?有沒有治理天下的才能,不是說了就算的,做過才會知道,沒有做過,又怎知誰才是真才實學,誰又是無道昏君?耶律阮,你說哀家的話是否有錯。”

述律平這是在逼耶律阮做選擇。如果耶律阮執意要依仗武力,不顧將大遼打爛的結果,自己當皇帝,那勢必會成各大部族的敵人,他的力量會大大削弱。如果耶律阮同意了述律平的說法,那麼莫說他可能當不上皇帝,即便他當上皇帝,手中的權力與實力也會被各部族分出一大塊,他這個皇帝會當得非常不自在。

想了一下,耶律阮道:“先父乃是太祖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