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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都已盡付紙上。我努力篩掉所有纏綿的悲慼、所有輾轉的分離,希望他所看到的,只是愛的甜蜜與唯一。
他怔怔地看著手中歪七扭八的字跡,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消逝而去。忽然轉到我身後,握著我拿筆的手道:“我們一起。”
綺窗罷撫紫瓊琴,香燼金爐鶴夢沉。
多事草偏名醒醉,可人花解結同心。
風翻曲沼千層碧,雲過重簷一霎陰。
欄外有情雙蛺蝶,翩翩飛入海棠深。
幾行清麗流暢的小字從我的筆下躍然而出,與之間我那墨跡深重的塗抹形成鮮明的對比。心裡由衷生出幾分讚歎,但嘴上卻不服氣地說:“你只會拿自己的長處奚落玉兒,無聊!”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我本不就是一體?”他的唇輕觸我的耳垂,眸子裡的顏色也一點一點變得深邃,只有瞳孔中的晶亮依舊在閃爍著。
“阿禛,愛你雖難,卻一定會是我生命中最持久的經歷。” 我凝視著他的眼睛,執著而篤定的吐露心聲。
他定定地看著我的眉彎,認真而動情地吻了下去。
緋紅的殘陽掛在天邊,慢慢燃燒變成灰燼。蒼茫的天幕間剩下一抹淡淡的微光,正照見桌上毫筆輕落,留下一道長長的墨跡。
鏡花水月
儘管我一再聲稱身上的傷並不礙事,可四爺還是讓人請來了大夫。看著那一臉山羊鬍子的老頭像模像樣字斟句酌的樣子,我只好躺在床上無奈的苦笑,上一次為了他挨板子,也就那麼稀裡糊塗的好了,這一點點小傷,卻要這麼大動干戈,看來這醉翁的情緒還真是不在酒裡呀!
大夫才出門,李氏就帶了孫嬤嬤一起過來看我,補藥點心擺了一大桌子,說出來的話也句句情深,聲聲肉麻,搞得我肚子裡的酸水一個勁地往上冒。心想這女人變臉,還真是比翻書還快,剛才還是一副咬牙切齒勢不兩立的樣子,轉眼就能變得情真意切淚水漣漣了,原來這貝勒府比之紫禁城,不過是大同小異罷了。坐在旁邊的四爺,手握著茶盞,心不在焉的潎著茶葉沫子。碰上我求助的目光,只微微提了提嘴角,卻依舊片言不發,一副淡然冷峻的神情。
好不容易送走那二位喋喋不休的“唐僧”,我的嗓子應酬的也快要冒煙了。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走到四爺身邊,抄起他手裡的茶杯便一口倒了進去。抹了抹嘴,把頭伸到他的眼皮底下問道:“我的爺,人家巴巴的趕過來就為了看您一眼,您怎麼話也不說一句?白白辜負了人家的苦心!”
“可真是怪了,明明是有人來看你,怎麼又把我扯了進來?”他一把把我拽到身邊,臉上是又好氣又好笑的樣子。
我眼睛一轉,換作一副認真的樣子道:“你沒聽說過同性相斥,異性相吸的道理呀?要不是你坐在這兒,就是八抬大轎去請,人家還不樂意來呢!”
“就你這麼多歪理,還敢大言不慚地說出來。那照你這麼說,我是不是該現在就追出去?”他的眉角上揚,儼然是威脅的口氣。
雖知道他是說笑,但我卻還是下意識的環住了他的腰,嘴裡小聲的嘟囔著:“任憑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跟著就是了。”
“這輩子算給你賴上了,不過誰讓我願意呢?”他輕輕一笑,伸手把我攬進了懷裡。臉上忽然覺得一陣清涼,抬眼看去,他手裡不知怎的竟變出個冰袋,正小心的給我敷臉。他的手指不經意的劃過那幾道緋紅的指痕,我本能的一閃,卻把他嚇了一跳,忙問道:“怎麼,還是疼得厲害?”
我搖了搖頭,環著他的手臂卻越發緊了幾分。在我,也許只有這個懷抱才是最溫暖最安全的棲身之所。他似乎明瞭我的心情,抱著我的左臂也收的緊緊的。只是沉吟了半晌,才嘆了口氣道:“玉兒,我愛你,卻不能給你名分,你恨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