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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媽媽只不過就是我們家的保姆而已。’我媽在下的確也就是一個保姆。她照顧爸爸的衣食起居,照顧許秋的衣食起居,所有人都盯著她,等著看她這個後母的笑話。所以媽在下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句話都小心翼翼,可憐兮兮地討好許秋。人家都是可憐有後母的孩子,卻不知道許秋根本不是灰姑娘,她其實是那個惡毒的後母,我媽媽才是那個受盡欺凌的灰姑娘。沒有人的時候,她對媽媽呼來喝去,把我媽媽完全當傭人。可只要有人在場,她就裝文靜、扮乖巧,她永遠都是那個善良的、等待別人同情讚美的女孩兒。沒人的時候,她打我,甚至故意當著我媽在下的面挑我的錯。可我媽媽不說她,反倒說我不該去打擾姐姐,應該讓著姐姐。她用圓規針刺我,把大頭針放在我床上,把我第二天要交的作業扔掉。”
麻辣燙看向我,“蔓蔓,你知道嗎?有一段時間,我一看見她全身就會發抖,而我媽媽……我媽媽總是說我要讓著姐姐。我已經躲到牆角里,甚至聽到她說話的聲音,我就會主動消失,可她仍然不放過我,我真的不知道我還能如何讓著她。”
“你為什麼不告訴你爸爸?”
“我爸爸?”麻辣燙冷笑,“在許秋去世之前,我想他大多時候都想不起他還有一個女兒。對他來說,許秋才配做許仲晉的女兒,才是他愛情的結晶,我只是他沒有控制好自己男人慾望的副產物。”
麻辣燙淡淡地笑著,可讓人覺得她似乎在流淚,“許秋在很小的時候,已經知道如何吸引爸爸的全部注意力,她從不允許爸爸多看我一眼。有一次我要文藝匯演,我和爸爸說老師希望家長能去,他答應了,可是第二天許秋就生病了,爸爸要陪伴她,而我媽媽要照顧他們,所以,學校的文藝匯演上,別的小朋友都被家長前簇後擁,只有我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很長一段時間,學校的幾個老師都以為我是孤兒。還有一次,媽在下的朋友送我一輛腳踏車,我就央求爸爸教我,他答應了,許秋說她要一塊兒去,然後她摔斷了腿,並且得了‘腳踏車恐懼症’,爸爸把所有視線範圍內的腳踏車都送了人。蔓蔓,你能相信嗎?許秋從腳踏車上摔下去的時候,我真的看到她在衝我笑,眼中全是蔑視,可是連我自己都懷疑是自己眼花了。這樣的例子太多,多的我可以和你說三天三夜。”
麻辣燙向我舉了舉酒杯,“乾杯!”我立即舉起酒杯陪她喝了一滿杯,“許秋從小到大沒考過第二名,她把壓歲錢省下來捐給希望工程,她主動給差學生補課,她能歌善舞、能說會道,她是老師眼中最好的學生、父親眼中最優秀的女兒。而我呢?我沉默寡言,總是躲在陰暗的角落裡,學習成績差,我讀大學是爸爸動用了關係才能去上的,雖然這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可是我知道他覺得很丟人。許秋在所有人眼中幾乎是個完美的人,只有我知道她是惡魔。可我不能告訴任何人她是惡魔,如果我說了,別人就會覺得我是在嫉妒、中傷她,我才是邪惡的魔鬼,竟然傷害那麼善良純潔的許秋。就臉我媽媽都不相信我,她一廂情願、可憐兮兮地巴結著許秋,討好著父親,從不肯相信許秋對她就如同對待一個傭人!很多時候,我常常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被害妄想症,其實許秋從來沒有對我不好,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幻想出來的。我天天晚上失眠做惡夢,我曾經見過一段時間的心理醫生,卻一點兒用都沒有。可等許秋大學畢業出國後,她走的第一個晚上,我一覺睡到第二天十二點,終於確定自己沒有病,我只是怕她,怕得日日不能安睡。蔓蔓,我不管別人是否覺得我冷血,我只知道她讓我沒有了媽媽,沒有了爸爸,讓我失去了整個童年和少年。我至今仍會夢見她,從惡夢中哭醒,我要用一生去遺忘她給我的傷害,要很努力才可以擺脫噩夢,讓自己做一個自信快樂的人。我不能原諒她,不管她是生是死!”
麻辣燙盯著我,“蔓蔓,你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