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那種不爽就砍人的生活方式是犯法的,可還是很喜歡那些血腥場面和黑道角頭們。

她偷偷向季風的警察大姐夫打聽,于軍果然是個名號可以用響噹噹來形容大人物。野戰部隊出身,參加過七九對越反擊戰,廣西方面軍。偵察英雄,優秀狙擊手……軍功章無數。當年團裡偵察排出境執行捕俘行動誤中敵方埋伏,那時候還未正式向越南開戰,上級沒有指示,大部隊不能越境營救。他和幾個同志在全是死人的戰壕貓了三宿兩天才爬回國界線。身上到處是手榴彈片,肺葉打穿了一個,躺在醫院幾個月,貫胸抽膿,比死還遭罪地活了過來。這樣的戰績要是繼續留在軍中,起碼師級以上幹部,誰也沒想到傷愈出院後他二話沒說自願卸下一身兒政治官銜復員回老家做起了買賣。正趕上中國滿天紅霞,三教九流各顯神通撈錢的年代,偵察兵的謹慎和野戰軍的膽略,讓他一躍成為附近幾個區市的傳奇人物。

錢大了眼紅的人也多,這些年發跡的不少,也沒有比于軍更張揚的了。為什麼?他手底下使喚幹活的一半是蹲過大獄放出來的前科。要說這類人得罪不起,那敢把這類人聚到一起給他賺錢打江山的于軍就更讓人不敢正視了。

很多人背地裡都叫他於老歪,說他棄政從商的想法歪,做買賣謀略的招術歪,行事用人的路子歪,脾氣也歪,一句話聽不耐煩了當場就拍桌子走人,誰的賬也不買。

太個性了!簡直就跟電視裡演得一樣,能和這種人的兒子共處一個教室,骨子裡帶著不安份的楊毅時常感到莫名興奮,看於一的眼神都變得崇拜起來,彷彿透過他能看到他那亦黑亦白的歪老爹。

事實上,在學校楊毅還是比其它女生跟於一都來得親近。接受叢家家的建議氣那幾個花痴是幌子,出去混吃混玩才是根本,跟於一越混越熟卻是結果。這一點讓方昕她們又妒又氣,楊毅並沒因此感到得意。她是屬狗熊撂爪就忘的那種人,被罵的事早就隨著日曆一篇篇被翻過去了,而她現在只想能像季風一樣成天跟於一出去玩,最好因為種種機緣得見於老歪一面。

只是那個倒黴季風經常以少兒不宜,女士免進諸如此類的藉口拒絕帶她同行。

叢家家還在一邊敲邊鼓:“你和於一現在什麼情況了?”

什麼什麼情況?相親相愛的好同學。楊毅翻著白眼,唉~季四小子有了於一,已經不把她這個姐放在眼裡了,出去混不帶她,有事也不跟她說,反倒和同為校籃球隊的李思雨成天圍著於一說說笑笑。楊毅看得冒火,心裡暗咒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怪胎,三番兩次警告他少搭理李思雨。

季風當然不會理她莫名其妙的霸道,碰了一鼻子灰的人一刻不停地盤算著季大叔回來的時候怎麼跟他告季風的狀。

盼望著,盼望著,西風來了,秋天的腳步近了。季大叔出了趟遠門回來,大概能在家多住上一陣子,季風在鄰居家小孩的舉報加綱下捱了幾板子,行為明顯收斂不少。也因此跟楊毅的關係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緊繃,動轍互相嘶吼打成一團。

週六方昕生日,趁下課功夫大聲宣佈晚上有慶生酒,邀請同學來吃飯唱歌。因為第二天不用上課,季風的門禁比較松,欣然允諾晚上會去湊熱鬧。楊毅不安好心地坐到季風身邊小聲商量他去打檯球,被一口駁回,她忍了N久的怒氣瞬間噴發,破口大罵季四兒沒義氣沒人性重色輕友。季風也不甘示弱地指著告狀精的鼻子大加褒貶。

兩人針尖麥芒地吵得正歡,講臺上擦黑板的值日生回頭喊道:“於一有人找。”

打嘴架的人和於一叢家家曲耀陽白玉等一干看熱鬧的群眾都聞聲望去,門口穿著高中部校服的漂亮女生探進半個身子,看到於一後向他招招手:“鍬兒~出來一下!”於一在突然陷入安靜的人群中起身走出去。

“誰呀?”楊毅轉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