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全忘了之前的爭吵。

難得季風也一樣不記仇。“不知道啊。”

“養你真是浪費米!”

“你又找罵了是不?”

“季風啊!”叢家家受不了地看著他們又要重燃戰火的架勢,插嘴問道:“那是不是於一的女朋友啊!”聲音不大不小,卻恰好把周圍感興趣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啊?”季風擠眉弄眼地努力思考,扭頭又看向楊毅,“他有女朋友嗎?”

“我哪知道!”楊毅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忽地站起來。“看看去。”

季風和叢家家一人一面拉住她。

“姑奶奶你消聽會兒行嗎?”

“誰知道了?像個事兒媽似的哪都有你。你去看啥?”

“去看語文老師作文批完沒有!”楊毅掙脫他們,走到教室門口轉過來朝他們倆吐舌頭,“順便解決你們的好奇心!”空長著一雙眼睛卻不看路,結果就是一頭撞進從門外進來的人身上。眼前一片金花,於一要笑不笑地站在金花中看她。“唔……”怎麼這就回來了這傢伙……楊毅捂著被撞得生疼的鼻子納悶地仰視高高在上的於一的臉。那張臉忽地欺近,她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向後跳了一步。“幹什麼?我不是故意的。”

於一拉下她的手,抹了一把她的鼻子下方。“掛彩了……”

楊毅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果然觸目驚心地紅了一片。“你是什麼做的啊?”她連忙捂住鼻子。

“金子!”於一笑笑,低頭看看自己胸前。

季風在後面笑得前俯後仰,頗覺解氣地拍手起鬨。

“你是什麼做的呀!”叢家家跑過來往她鼻子裡塞紙巾。“撞一下就出血!”

“不怪我啊,他……”楊毅被塞得齜牙咧嘴,臉被叢家家扶著不能動,眼珠卻還不甘心地轉向於一。視線在他脖子上的紅繩上定住。伸手拉過來,一個沉甸甸金燦燦的掛墜從校服裡面跳出。“鍬?”楊毅不確定地挑眉。

是一把十分袖珍的鍬,大概有一寸半長,挖煤肯定不可能。鍬頭邊緣很厚,不至傷到面板,連線鍬把的地方很形象地刻了一道凹漕,鍬把上頭是個小小的空心三角形,拴著紅繩掛在脖子上。精緻可喜的小金鍬,楊毅看著看著忍不住勾起嘴角,可惜這會心的笑容因鼻孔裡的衛生紙變得很滑稽。

“好看嗎?”於一笑嘻嘻地問。隨著她的拉扯略傾過身子,並不急於收回自己的東西。

“好疼!”看到於一別有用意的笑,楊毅猛地想到手上這個小金鍬可能正是害她出鼻血的罪魁禍首,於是氣憤地拋開它。什麼好東西一旦跟她的身心安全起了衝突都變得狗屎不如了。

於一將掛墜收回衣領內,走到開懷大笑的季風身邊低聲說了句什麼,季風的笑容馬上僵住。

方昕顰著眉毛尖叫:“天啊,楊毅你衣服也沾上血了。”

楊毅瞥她一眼,慢吞吞踱到臉盆兒前洗手。

童月寧和李思雨幸災樂禍地看著楊毅,眼睛裡寫著大大的“活該”二字。

算計的目光在季風和於一身上掃過,落在方昕身上轉為同情。

她的生日會大概等不著想請的人了。楊毅想。

不是冤家不聚頭

最後一節原本是自習課,被物理老師佔用講物理報的習題。

季風和楊毅都坐立不安。季風是若有所思,神情緊張,後者則是不停回頭檢視他的反常。反倒是於一,整節課都在呼呼大睡。

“楊毅!”老師前腳一走,叢家家立馬踹前桌的椅子。“上課不聽講老回頭看季風乾什麼!一節課回了二十來次頭。”

“你聽講了查得這麼清楚。”楊毅隨口回答,抓起早已收拾好的書包站了起來。

雖然是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