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午飯,兩人在花廳裡坐下後,顧雁歌就把分府的事給蕭永夜說了,至於後院裡那些事兒,她也撿著說了幾句,蕭永夜倒似是比她還清楚一樣。

說到分府,這也是件大事兒,可蕭老夫人呢,她又生孩子,這事兒就這麼被擱下來了。按蕭永夜的意思,左右也是親兄弟,在恆王府裡能蔭著就蔭著,何必出去獨立門戶。二姨娘不讓,那也只好“分府”了!

“雁兒,按你想的去做,至於分府,要真到了這步,要分也是沒辦法的事,咱麼想留,也得他們樂意留不是。”蕭永夜雖然願意兄弟姐妹一堂和和樂樂的,可也不想讓顧雁歌成日裡為後院這點子事操心。

顧雁歌也明白蕭永夜的心思,如果可以,她也不願意留讓蕭永夜為難。

第二天蕭永夜上朝會去了,吃了頓有些悶的早飯,拉了椅子才在樹下坐著曬太陽,還沒曬上多久,本來被派出去本街買糕點扶疏不知道怎麼的回得這麼快。

“主子,您看!”扶疏遞過來幾顆一塊料子。

顧雁歌對這茶葉當然熟悉,天天喝著的嘛:“怎麼,這塊布有什麼特別……是錦地桃花羅?”

摸著錦地桃花羅,這桃花羅最難得,一年出不了幾匹,而且匹匹的花紋都不一樣。她大婚的時候,宮裡一共給了三匹,一匹小朵的月季,一匹是團花牡丹,剩下的一匹就是手裡的這塊天青暗花羅。

“扶疏,你去看看,庫房裡的天青暗花羅還在不在。”

扶疏連忙領命去了,回來帶著匹布:“回主子,再到是還在,數也對,只是……布軸上的硃砂印尼,有些微不對。”

“宮裡賞的桃花羅,布軸上用的是硃砂陳泥,還摻了金粉,這個自然不同。”原主的記憶是強大的,這些細節,競記得這麼清楚。

不過現在可不是感嘆的時候,顧雁歌沉吟了一番,抬頭道:“扶疏,你和淨竹、朱硯一塊兒,去把各房的姨娘請來,再讓管家領著大賬房帶著賬本過來。楊嬤嬤您去吧蕭家的長輩們請過府來,既然他們都心思各異了,又何必強擰著過下去。”

蕭家的長輩們是鐵定不準分府的,眼下蕭家兩名庶子,也都藉著蕭永夜的光在各處某事,二少爺還好說,兩榜進士,先皇欽點的探花郎,就算沒蕭永夜,也仕途光明。可這位三少爺,就是一斗雞走狗,不是生產的主,在戶部領著份閒差,天天嚷著英雄無用武之地。

正在顧雁歌想事兒的時候,各房的姨娘們來了,並著四房的三姑娘也一道前來。這位三姑娘,倒是和四房那位極像,眉目間清朗,雖然庶出,卻也有貴氣在身。

“妾等給大公主請安,大公主千歲。”

“都起吧,祖宗規矩雖不能廢,可咱們也是親到一塊兒了,不拘這些俗禮。扶疏,趕緊挑了簾子請姨娘和姑娘進來坐。待會兒長輩們就該來了,姑娘總是不好見外客的。”有些規矩,從前不講究,從現在開始講也不遲。

紫竹簾子一挑開,各房的姨娘們和三姑娘都進來了,又拜了拜,這才挨著下手坐著。

顧雁歌看了眼三姑娘,這三姑娘也該到論嫁的年歲了,正巧碰上都在這兒,不妨問問:“三姑娘到跟前兒來坐吧,我自從進府來,碰巧上事積成堆,也沒跟三姑娘好好說過幾句話,今兒借這功夫,咱們姑嫂好好親近親近。”

三姑娘一聽連忙起身,先是自己告了罪:“玉槿有過,請大公主恕罪。”

朱硯上前扶了把三姑娘,領著坐到顧雁歌身邊兒,顧雁歌拉著三姑娘說道:“三姑娘在京城也是出挑的人兒,又兼知書達理,眼看著就適齡了,不知道三姑娘可有中意的人家兒,咱們這也沒外人在,但說無妨。”

對於婚嫁之事,三姑娘倒是看得透,經過了二姑娘的事兒後,就看得更透了:“長嫂為母,玉槿自是遵從大公主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