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別……王爺眼下就剩下你這麼個妹子了,別事事從我,我也是手底下沒輕重的,到時候配錯了鴛鴦,王爺可是要見怪的。”顧雁歌一邊說話一邊眯著眼睛笑,還沒忘了打量一圈屋子裡的人,各自臉上都是什麼神色。

“玉槿自來養在閨中,從不曾見過外頭的人,大公主讓玉槿上哪指出這麼個人來。”四房的姨娘是個編修官的庶女,琴棋書畫,知書達理,養出的女兒果然是更有規矩些。

顧雁歌正待說話,外頭一支喜鵲鳥兒忽然穿過簾子飛了進來,瞅了幾眼人,然後又撲著翅膀飛了出去。一晃而過留下幾聲名叫,便遠遠地向院落之外飛遠了。

“喜鵲入簾,看來該是三姑娘的好事近了。既然三姑娘指不出個人來,無妨說說自個兒心裡的想法,也好替三姑娘覓個帖的夫家不是。”顧雁歌掐指算算,過不了多久就有事一年春節了,等開了春兒,再請各府遞適婚男兒的帖子來。

三姑娘倒也沒有那些小女兒態,大大方方地坐在那兒,任由二房。三房和丫頭婆子看著,嘴角噙著點兒笑回道:“玉槿別無所求,只求個踏實穩重的可靠人。”

這……也太寬泛了,顧雁歌到底是沒經過這些事,不論是她自個兒還是原主,都是自個兒做出的選擇,頭一回遇上這心思沒託付的:“那待我回頭跟王爺說了,再找你來說話兒,到時候各府有帖子來,總歸得找個和你心意的,不能委屈了咱家姑娘。”

說著話呢,外頭長輩們就來了,給顧雁歌問了安,顧雁歌也領著內眷們在簾子後頭回了禮,一一落座兒以後,捧了香茶,顧雁歌才開口:“勞各位長輩大冷天的過來,也恰好今天日頭好,請各位長輩過來曬曬,府裡的菊花不是開得好麼,前兒讓丫頭們睬了曬成茶,倒是別有一番滋味兒,請各位長輩們都來嚐嚐,順便咱們也嘮嘮家長裡短的事兒。

蕭家的長輩在家裡是長輩,可在顧雁歌面前,還有這上與下的區別,也就都端起茶盞來細細品著,也不問顧雁歌叫他們來是什麼緣由,反正來了總有事兒說,也沒誰真以為顧雁歌是請他們來喝茶的。

茶有一絲冷香,只數朵菊花加了幾根竹葉青,倒也清香撲鼻。等喝得差不多了,蕭家的長輩心說給顧雁歌個話頭兒,於是有人上前一步道:“臣下等謝大公主賜茶,大公主日日辛苦操持著恆王府,多有不易,臣下等在這題蕭家上下謝過大公主。”

顧雁歌朝簾子外一看,院子裡稍有些清冷,說話的似乎是蕭永夜的三叔父,這位三叔父在工部領著差,倒是個做事兒的人:“三叔父嚴重了,自從孃親過世,這府裡的事兒卻是是忙亂得很。所謂散要過三,百日祭後就當為二少爺、三少爺分府,進來事多得很,也就忘了跟長輩們商議此事。今日請各位長輩來,也就是為了這件事兒。”

頓了頓聲,院子裡安安靜靜,一句話都沒有,倒是二姑娘跟見了鬼一樣地看著她,她便繼續說道:“二少爺,三少爺較永夜小上許多,去年也各自去了妻室,本當及早分府,也怪我管家不力,竟委屈了二少爺、三少爺。”

庶子雖庶,可也是上了族譜的,再加上二少爺自己爭氣,蕭家的長輩自然把這件事當成件大事來辦。

“回大公主,分府之事本無可厚非,這恆王府並非蕭氏祖襲,而是橫王爺自己靠實打實的軍功掙來的,臣下等更無置啄之地。只是,分府也非一時一日之事,此事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呀,這次用得妙極了,從長……到底多長就再計議了。

顧雁歌自也不挑明瞭,只笑道:“我也是怕委屈了二姨娘不是。”

這話可以挑了蕭家長輩們的底兒了,說委屈了二少爺。三少爺那他們還應著,可委屈二姨娘……壓根就不算什麼事兒。

顧雁歌坐定,端茶抿了口,戲謔地看著簾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