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扔鷂子營裡去了。

這話之說以點名點姓,是因為弘琨同學雖然是弟弟,但在這些事兒上,基本不同管束,不過顧雁歌總覺得這孩子也是個憋著壞的。表面上看起來,所有的事兒都是弘璋惹的,從來他就是個乖乖牌,捱罵找訓的事兒絕對輪不上他。可兩孩子在一起,哪個真能把自己擇乾淨了。

而弘璋同學也不悚,在那兒用手指比著說:“回爹的話,書背過了,夫子已經檢查了,誇我做得很好。劍也練過了,師傅說下個月可以換套劍法了。至於功課,都已經做好了,保質保量。不信問三變,我和三變一塊兒做的。”

……顧雁歌沉默了,她不過只說了一回保質保量,就被弘璋給學了去,這孩子的學習能力真是太強了。蕭碧溶忽然拉了拉她的手,她就回頭看,不遠處,顧次莊正捱著恪親王身邊說什麼,恪親王聽著偶爾點點頭,過會又拍了拍肩,似乎說了些什麼,看來是求答疑解惑去了。

在回過身來看著丈夫兒子,兒子正用求救的眼神看著她,讓她不由得笑了:“三回,又跟誰打架了?”

“還不是朱可渭,他不服我,我非打贏他,讓他服不可。”

武功解決問題啊,這可是老蕭家的傳統,顧雁歌瞥了蕭永夜一眼,臉色滿是笑意。蕭永夜被她看得臉都有些紅了,她也不好逗他,開口解了圍:“打得他服又怎麼樣,以後他功夫又學好了,再打贏你了,你是不是又得贏回來呀,這樣來來去去的,這架不是打不完了?顧三回,你既然明白自己是什麼人,就該知道該怎麼樣去做事兒。”

“可是他得也不服,理也不管呀。”

“為什麼要人人都服你,就算是大舅舅,也不能讓天下人都寫個服字兒給他。”

“那就真沒人能做到呀?”

“當然有。”

這下不用顧雁歌來回答了,蕭永夜自然知道,這個時候該怎麼引兒子上鉤。笑眯眯地看著父子三人勾肩搭背地說著話兒,女兒的小手在她手心裡輕輕地動了動,就像是撓著她似的一樣。

夕陽之下,一家五口,不用鏡子,她也知道這一定是個很幸福圓滿的畫面。

是啊,幸福,顧雁歌在心裡這麼念著,而後便笑了,蕭永夜似有感應一般,回頭看著她,也是一笑。

此時,正春雨過後,花有聲、山有色,歲月有情,時光靜好!

卷二 自由之聲 第一八九章 顧次莊的愛情(上)

其實他真的不是那沒心沒肺的人,自打離了京城,一年回去好多次看父母,只是他們不知道而已。三年了,四處行走,卻始終沒有個人能把他留住。

不是他不曾期待,實在是在大多的等待之後,他已經學會了不再奢望。也許真是他曾經相負大多,如今註定要他孤家寡人渡此餘生。

那天,雁兒說到幸福,她的幸福是那麼細微,細微成孩子的吵鬧,女兒的嬌喃,可是他卻真切地感受到了她的幸福。幸福得那麼世俗,卻也那麼真實。

忱王的幸福,是從此忘記雁兒,和另一個女人過一輩子,那麼他也是忘記曾經的苦苦追尋,將就地選擇一個女子,用以撫慰父母,並以此來告解這一生嗎?

他不知道。

恪伯父說,他從小有想法,可就是想法太多了,才落得如今這地步。

是啊,他同意這說法,就是想法兒大多了。

直到他見到了她,那麼低微的一個人,卻有著誰也不可仰及的骨氣。她是渭東城外江守備的女兒——江如初。江守備迷戀於妾室的溫柔鄉中,把嫡妻原配反倒是扔在了一邊,嫡妻纏綿病榻多年,江守備卻不聞不問。

而江如初便一個人帶著母親居住在城裡一間小屋裡,用自己的手藝貼補家用。

如果那天,不是碧溶非要和他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