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巴衛站在對外的這一節窗戶前,而我則很清楚的聽到他說“人都到齊了。”

我輕輕嗯了一聲,起身拍了拍屁股。

二樓。

循著記憶一路找了回來,在門口前看了下牌子,山雨小築。

“嗯,是這間了沒錯。”我抬手推來屋門,視線從迎門的茶几座椅一路往左,看到大桌前坐著有七八個人,其中巴衛和許多侍者一樣站立一旁。

“不好意思,剛剛有些急事。”我笑著打了聲招呼,走到巴衛身邊,將他也拉來入座。

孟六爺坐於次席,和之前見過的鄭四爺成對坐。而主坐位置上則坐著之前見過的那女扮男裝的公子哥,門玉坊。

幾個剛要熱鬧氣氛的,見我面色古怪看著那主座前的公子,猶豫著在我和她之間來回掃視了下。

那身份地位儼然不低的公子,笑了笑,手扣著瓷杯將其端起朝我致敬,說“又見面了,道友。”

一邊感慨著,這個世界可真小啊,一邊也舉起了杯子,回以敬禮說道“看來,道友與我有緣。”

面對我和她之間的對話,其餘人也不好第一時間插嘴,也是見我們客套完,孟六爺才說著開場詞,他站起來,舉起杯子臉上笑意盈盈的說“今日諸位受邀,孟某感激不盡。聊表敬意,遂先乾了這杯。”

他說完仰頭悶下,復又倒了一杯。

我沒怎麼在意他說的那些場面話,目光從桌上飯菜一路看向那主座上的公子。

其一身大色錦衣,衣襟處繡有硃紅牡丹,本人面部稜角分明,鼻樑拔高,眼神炯炯儼然一副運籌帷幄的儒將氣質。

見我打量她,門玉坊也將視線投了過來,她抬了抬手裡杯子,隨即隔空虛碰,一飲而盡。

酒水入喉,是為甘甜。

我現在全然無心去品嚐,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面前那個翩翩公子哥身上。

孟六爺還是鄭四爺,本身都應該是同一勢力內位置較高的老人了,而能讓這兩位屈居陪坐的,難道這其貌不揚的丫頭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玉先生?門玉坊。嗯…能對的上號。

我心中大致篤定,於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開口出聲道“在下今日來,是想與閣下做個交易。”

我的突然出聲,打斷了孟六爺的演講。他目光閃過一絲的詫異,隨即又掩飾了過去。

被我看了許久的門玉坊只是笑著,輕輕哦了一聲。

“道友有何需求?”

“小道於一處獲得此寶,不知可能入閣下的眼?”我說著,從隨身的包裹裡拿出那截用黑布包裹好的銀白骷髏。

此物一處,場上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

“這…”鄭四爺臉上肉縫中擠出來的那雙眼睛也閃著亮光。

相比較而言,只有那門玉坊表現的要自然些。她微微挺直了些腰桿,好讓自己能以一種更主動的視角去看那陌生道士帶來的寶物。

一片安靜聲裡,只有摺扇輕輕敲打著桌面的啪嗒聲。

安靜了不過幾息,那摺扇被擱置在桌案上,門玉坊靠坐回椅背,笑望向那長相普通的道士,問“你想要什麼?”

還沒等我開口,孟六爺打岔道“坊公子,此物正是老夫為主子尋來的,還未與您通報,見諒見諒。”

哦,是我搞錯了。

我看著那老狐狸的表情,於心底裡補上這麼一句。

似乎是被別人打斷她很不開心,門玉坊眉頭微微皺起,但她還是給了陪坐身旁的老人一點面子,她說“如此寶物,即便是已收下,見者欣喜也可追贈,豈有怠慢貴客之禮?”

孟六爺頭上頓時沁出冷汗,他陪笑道“有理有理,是老夫糊塗了。”

其餘人見狀更是謹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