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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老家，交給其兄侯玉良藏在秘室。想不到他兄長出事的那天夜裡，這尊佛像也不翼而飛。今天在香港麗都酒店，嘉士比的拍賣會上見到它，侯雨睹物思情，一時唏噓不已。

蔡北原一見觀音佛像，兩眼放出光來，他輕聲對李月亭說：“我國的雕刻以明代最為雅緻，著名的大師有濮仲謙、朱小松、朱三松等，他們和書畫大家享有同等的地位。明代刀法圓潤，觸控毫無稜角遲滯之感。其作品比起書畫，更受收藏家的喜愛。去年十月，倫敦嘉士比公司拍賣一尊清乾隆年間的紫檀普渡，最後落槌是八十五萬英鎊；嘉士比事前請我看過這尊觀音佛像，的確是出自明代雕塑大家朱小松之手，用料又是世間罕見的烏木。烏木，也有人稱它為沉香，民間有句話，說家有黃金萬兩，不如烏木一方……”

“教授，明白了！”李月亭迫不及待的拿起牌子，只等到拍賣師開拍。

楚辭與羅森回到座位上時，觀音佛像的競拍已經開始。他在嘉士比的宣傳冊上，看到了這尊在漁子溪失蹤的木雕淨水觀音。出自近千年前的觀音木雕佛像，臉部用寫實的手法精雕細刻，觀音慈祥的面容栩栩如生；她的身體及下面的蓮花寶座卻用的是寫意，給人行雲流水的感覺。一虛一實，動靜結合，使在場的人無不歎為觀止。拍賣師宣佈，起拍價為港幣一百萬，每次加價十萬。藝術沒有國界，也不分文化的異同，競拍者為鬼斧神工的佛像而折服，紛紛舉起手裡競拍的號牌。

第四十六章　壺裡乾坤（1）

觀音佛像的競拍價上升到三百萬，在此起彼伏的喊叫聲中，很快就突破了四百萬，逼近五百萬大關。李月亭飛快的在心裡換算英鎊與港幣的兌換率，蔡北原說一支大清乾隆的木雕拍了八十五萬英鎊，兌換成港幣是一千四百萬左右。這座明朝的觀音，最後的價格應該在兩千萬。他在價格飈升到六百萬時，一口報出了令人震驚的數字：“一千萬！”

拍賣師高聲喊出不斷在變化的數字：“一千一百萬，一千二百萬，一千三百萬！”

幾名國際文物集的洋人耳語了幾句，將價格升到一千五百萬。

李月亭冷笑一聲，再次揚起手裡的牌子：“兩千萬！”

大廳裡頓時鴉雀無聲。近乎天文數字的出價，反而使參與競拍的人冷靜下來，回頭來望著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李月亭。一洋人似乎還想應戰，欲舉起手裡的號牌，被他身邊的洋人制止了。

拍賣師連唱了三次價，無人再應，他宣佈這支明代的觀音木雕，屬於“169”號。

李月亭一臉春風得意。

蔡北原眼裡充滿了憂慮。

侯雨一開始也懵了，當拍賣師敲響木槌，宣佈觀音佛像以兩千萬價格拍出，他眼裡驀然閃出一絲稍縱即逝的光。小小一尊木雕，竟然拍出在他看來是天文數字的價格，令他震驚。他心情複雜的望著拍賣臺上的那尊本來屬於他的木雕，一動不動。

楚辭感覺參與此次拍賣會的人，似乎失去了理智。從小到斑指的玉器，大到木雕這樣的文物，最後的價格高得離譜，超出他事先的估計。他茫然地望著情緒激動的人們，猜不透其中的玄機。木雕拍出的最後價格，他感到莫名其妙，認為不符合市場經濟規律，今天的拍賣，遠遠偏離了國際市場。他漸漸堅定了剛才的推斷：有人在操縱這次拍賣。但他還是不明白，其目的是什麼？用羅森的話來說，文物升值的空間很大，在市場不成熟時，這些高價買進的東西，什麼時候才能出手？又有誰能有龐大的閒散資金，一放多年不動？

楚辭注視著李月亭，想起他說的話，他只是受託競拍這些文物。那麼，他的委託人是誰？其動機何在？楚辭想了一會兒，不得要領，便不再想。當他注視著拍賣臺上兩個禮儀小姐時，覺得她們無論是身材、相貌、氣質，都無以倫比，堪稱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