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元宵之前坐實燕家的叛國之罪時,他還有些為難。畢竟這些年來燕家和關家堡之間不過只是正常的合作關係,就算關鈞雷曾來過燕府,證據還是不夠確鑿,而現在,聖上卻說有確切的訊息,言道關鈞雷元宵節會再來蕉江。

短短數月內,關家堡的三公子居然來蕉江兩次,這裡頭自然會大有文章可做,再加上他多年來的伏筆,這一次若是還不能把長房整垮,那老天就太沒天理了。

“證據……證據……”想到激動處,燕培峰忍不住起身胡亂地在房中走來走去,想到自己隱忍十多年,終於即將等到可以光明正大掌握燕家的一天,臉上浮現出一種異樣的潮紅之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燕五雲呀燕五雲,我燕培峰的才情智慧絕不輸於你,如今風水輪流轉,也該是我燕培峰翻身的時候了。”

……

正在做春秋大夢的燕培峰做夢也沒有想到,這些年來一直在京城和他之間來加奔波,認為忠心可靠絕無二心的蒙面人竟然前腳剛離開二房的院子,後腳就偷偷地循著暗道來到了主院,和燕五雲密會了半天才離去。

“珺妹,你怎麼在這裡等我?”

回到花房,燕五雲正好在花房通道處遇見妻子,忙從侍女妙蘋手中扶過白水珺,妙蘋知趣地馬上退開。

“我倒不是等你。”白水珺笑著撫了一下小腹,有點無奈地道,“只是懷孕就是這點麻煩,我一整日不知要去如廁多少回。”

“呵呵……”燕五雲傻笑道,“惜之不是說了麼,這樣正好說明咱們的寶寶很健康。”

白水珺半依著夫婿,一邊慢慢地往前走,一邊問道:“五哥,又有什麼訊息?”

“關鈞雷要來蕉江,看來元宵節就是狗皇帝的收網之日。”提到這個,燕五雲就忍不住冷笑,“我早就料到他一路上不曾派人阻擾,必定是有更大的陰謀等在其後,可沒想到他就這麼急不可耐地要給我戴這等愚蠢的帽子。”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關鈞雷一來,他就更有證據了。現在時間上雖然緊了一點,但只要能順利地給羽兒辦好及笄之禮,咱們也就沒有阻力了。”白水珺淡淡一笑,“只不過他們千算萬算,都算不到為他們傳信的人居然已經變成我們的人。”

“總不能只准他收買我的人,卻不准我收買他的人。”想到原來自己的身邊竟然還藏著一個叛徒,燕五雲的臉色不由有些陰沉。

“好了,五哥,今天是咱們一家大團圓的日子,又有貴客降臨,就不淡這些煩心事了吧?”白水珺笑著岔開話題,朝正前方被燕飛羽拖著一起玩跳跳棋的黑水蛟努了努嘴,“竟秀一直以為她的未婚夫已經葬身火海,沒想到老天垂憐,竟讓他死裡逃生,如今一對有情人終於重逢,我真為競透高興。”

“是啊,可見好人還是有好報的。”燕五雲也感嘆地道,說著,腳步忽頓了一下。

“五哥,怎麼了?”夫妻一體,白水珺馬上察覺有異。

“沒事沒事,主是今晚太高興,喝多了一點,有點頭暈。”燕五雲趕緊呵呵地笑,“黑水蛟老弟的酒量我早已聞名,沒想到雲霄這小子酒量如此不錯。”

“妙蘋,再去燒點醒酒湯來。”白水珺立刻回頭喊了一聲,也笑道,“不僅酒量不錯,最重要的是人品難得,和咱們的羽兒又如此有緣分。”

說著,忍不住又向燕飛羽身邊的雲霄看了一眼,雖然真正地和成年後的雲霄相處也不過是幾個時辰,但白水珺看雲宵卻是越看越滿意。

“可惜他的身世太過複雜。”想到雲宵居然是北盤國的二皇子,燕五雲就忍不住皺眉。

“好啦,五哥,你就不發再對此耿耿於懷了,我相信雲宵一定會如承諾般好好地處理好這件事的,羽兒不也說了麼,塵空道長一直在等他的母親,我想,雲宵他母親一定會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