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發現沙汀邊擱著個澡盆子,這個孩子就躺在裡頭。老漢夫婦因中年喪子,此後再無所出,看見這孩子,以為是上天可憐我們夫妻年老無依,才將這個孩子賜給我們,因此就將這個孩子抱回去撫養。前陣子,老漢送幾個客人過河時聽到客人閒談,說是老爺家丟了一個孩子,肩上還有葉兒胎記,還說如果有人將孩子送還,就有天大的賞賜,幾十輩子都享用不盡,就算不是,只要把孩子抱去看看,也有十兩的賞銀。老漢一時貪心,想要這棺材本兒,就壯膽帶了老伴前來碰碰運氣。大老爺啊,老漢本來是不敢奢望這個孩子就是老爺的親生的,可這位大老爺卻說老漢的孩子就是老爺的孩子,老漢這才跟著這位大老爺進來,可不是存心要欺騙老爺呀!”

老船頭一邊訴說,一邊哭的老淚縱橫,那種小人物面見大人物,並且還有可能因此獲罪的惶恐驚懼顯露無疑,實在讓人無法懷疑他和什麼陰謀有關。

“老人家,你可還記得發現這個孩子之時,有沒有什麼證人,或者有沒有看到什麼陌生人?那幾個客人又是什麼模樣,他們是怎麼談起燕家的事情的?”見主人沉思不語,馬總管緩緩地代問道。

“老漢撿到孩子時,沒發現什麼陌生人,不過當時村裡的權家父子正好也在附近打漁,可以為老漢作證。”老船頭用粗布袖子抹了一把眼淚,努力地回憶道,“那幾個客人什麼模樣老漢記不得了,不過其中有一對客人是夫妻,懷裡還抱著個孩子,就是他們說自己抱著自家女兒到燕家轉了轉就得到了十兩銀子的。”

“老爺,夫人,求求您,一定要相信我們呀!我們夫妻都已經六十出頭了,一直老實本分,就是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矇老爺夫人啊!”老船頭的婆娘一直跟著丈夫叩拜,此刻見燕五雲不發話,還以為要處罰他們兩老,嚇得顧不得許多,就要爬上來抱燕夫人的腿。

燕家奴僕自然不會讓他們近身,只是看著他們都是一腳踏進棺材的人了,還哭的這麼悽慘,心中不忍的同時未免也信了幾分。

如果兩人所言是真,那不論孩子真假,他們兩人都必定是被利用的,不然孩子失蹤都已經兩個多月了,不可能一個月後才突然被人遺棄在河中。時間,澡盆,還有那衣服和長命鎖,如何還能和失蹤時一模一樣?塵空的故事雖然聽著怪異荒謬,但卻更符合那擄走羽兒又惡毒地將孩子扔在荒山喂野獸來的更合理一些,方才夏大夫也說了孩子身上的傷疤有段時日了。

“此事關係重大,燕某一時也無法判斷誰真誰假,還望兩位多給燕某一些時間。”燕五雲緩緩起身,目光落在塵空身上,“塵空道長,在此期間,還請道長在寒舍委屈一段時間。”

塵空俊眉一揚,正要反駁,燕五雲卻帶著淡淡地笑指著夏惜之道:“這位夏大夫是梁州金佛的關門弟子,早已得其真傳。適才惜之似乎想說令徒身體不適,如果道長不介意,不妨就讓惜之看看如何?”

“梁州金佛?”塵空一直冷傲的臉色頓時一變,雙目中光芒頓漲,直盯著夏惜之,“你是金佛的徒弟?”

“惜之不才,承蒙家師厚愛,學得一些皮毛。”夏惜之的丹鳳眼微微一彎,笑眯眯地道,“如果惜之沒有看錯,這位小兄弟之所以如此消瘦恐怕不是普通之病所累。”

“你能治?”塵空脊背一挺,指關節不禁緊扣椅子的扶手。

“這還需細細診斷方知,但不論能否,惜之都願盡綿薄之力。”夏惜之微笑著,目光已落在宵兒身上,開始細觀他的神色。

“好,”塵空深吸了一口氣,道“貧道願聽燕老爺安排,只是,貧道醜話在前,若二十天內燕老爺還無法分辨真偽,貧道便要自去,此嬰也要一併帶走。”

“一言為定!”燕五雲沉聲道。

塵空給的日子是倉促了一些,但日夜兼程之下,兵分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