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塞進垃圾桶內,他以為這樣至少能眼不見為淨,然而她所留下來的氣息雖無聲無息,卻無所不在的將他整個人包圍,讓他愈加憤恨與暴躁。

該死的龍居靜,她為什麼是個女人?如果她不是的話,那麼……那麼……該死的!為什麼在這種情況之下他竟然還一點也不希望她是個男人?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還能慶幸她是個女人,為什麼?他是怎麼了,難道他真有被虐狂嗎?不,只是關於這一點矛盾,也許只有戀愛中的人才會知道所謂的捨不得。

像為了逃離她般匆匆離開房間,他漫無目的的開車上路,卻在不知不覺間開到她窗下的圍牆外。她的窗戶一片漆黑,不知道是睡了還是還沒休息,抑或者根本就沒回家。

看著那片漆黑,她爬牆躍越等各種利落姿態卻這麼突然防不勝防的從他眼前掠過,說她是個女人還真是令他覺得不可思議。想著,他臉上突然流露出恐怕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笑意。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她翻牆時,他以為她是個同性戀者,在無意間目擊她那猶如愛慕與依戀的眼光時,雞皮疙瘩都忍不住掉了滿地,並還以為她看上了他,真差點沒把他給嚇死。現在想起來,他還真是白痴得緊,竟然從來沒有懷疑過她會是個女人。

突然,她房間的燈光亮了起來,明白的告訴他她回家了,在她離開他那裡之後。

心裡大石頭落下的清晰聲音讓他微微一愣,懷疑起自己將車停在這裡,等待的是否就是這一刻,確定她在離開他那裡之後並未做出任何傻事,並安全回到家。

老實說這根本沒有道理,因為以他對龍居靜個性的瞭解,她並不是一個會做傻事的女人,什麼一哭、二鬧、三上吊對她來說絕對是個笑話,所以他根本用不著擔心她會怎麼樣,可是為什麼他會在這裡?又在見到她房內燈火亮起後鬆了一口大氣呢?他真的愈來愈不瞭解自己了。

她房內燈光明瞭又滅,讓上杉豐自不由得興起警覺性,她的習慣是在睡前沖澡的,即使再累這個習慣都不會遺忘,然而這回熄燈的速度也未免太過快速了。

不可自遏的,他下車,以流暢的動作翻牆而入並攀上二樓,一邊想著黑龍組的警備能力太爛了,一邊挑開她的窗戶跨進她房內。

房內空無一人,正如他所想像的,他並未浪費時間的直接轉入隔壁房間,從中拿出他藏放的竊聽錄音器,尋找最近一次的錄音,然後一切便像火山爆發前夕般震盪,一波比一波駭人。

叛徒是高市鷹二——不,這根本就是謊言,這可由高市鷹二正在自家睡覺被他以電話吵醒,暴跳如雷的反應可知,那麼這個是非題,以謊言騙走龍居靜的仲村治司便是叛徒,而她竟然孤掌難鳴的獨自赴約,他們的去向又除了橫濱某間廢倉庫之外其餘均不知曉……

沒有時間驚駭她會變得怎樣,上杉豐自十萬火急的請求葛木輝動員在橫濱的所有飛車黨友尋找他們的去向,而待他趕到見到的卻是橫躺在血泊之中重傷不醒的她。

幾乎不敢再想像當時的情景,那種令他心驚膽戰,幾乎要將他的五臟六腑都搗碎再攪亂的感受。身為PSA的他,這幾年的生活幾乎可以用如履薄冰四個字來形容,而早已習慣刀裡來、火裡去的他根本忘了害怕是什麼感受,直到她才輕易的揭出他自十歲以後便不再有的軟弱——害怕、恐懼、膽戰心驚,這種感覺他發誓不再承受第二次。

“讓我看看你的傷口。”看著她,上杉豐自卒先打破沉靜的說道,隨即向她跨步前進。

“站住!”龍居靜也出聲了,目的卻是為了阻止他接近,她冷冷的看著他,冷冷的說:“既然我都已經被你們軟禁在這了,你用不著再大費周章的想接近我吧?特務警察先生。”

上杉豐自看著她,在原地停佇了三秒之後繼續向她走近。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