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

此後數日,清理戰場,論斷功過,天山派掌門雲自心下落不明,派中歸降的弟子全部被廢去武功,天山派自此在武林中被除名。

年關將近,各派掌門弟子不耐雪山嚴寒,十幾日後紛紛離去,忙亂半年的江湖眼看就要恢復平靜的舊貌,如果要說有什麼不同,就是我做了鳳來閣的閣主。

那天廝殺結束後,沒有人問我為什麼一個人回來,也沒有人問我蕭煥去了哪裡,彷彿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我在海剎宮中接過閣主的大任,也在蕭煥留下的東西中找到了他書寫的那些資料和建議,依照著上面的提示,開始理所應當地和各派的掌門議事,理所應當地對各種提議做最後的裁決,理所應當地過目所有的賬本文書,也開始慢慢習慣弟子們抱拳稱我為“閣主”。

二十多天之後,駐留在海剎宮中的其他門派都已經離去,喧鬧一時的海剎宮成了一座空城,除了少量的鳳來閣弟子之外,再無他人,鳳來閣也沒有了再留在這裡的理由和必要。

這天在和幾位堂主例行議事之後,我把手放在梨花木桌上敲了敲:“吩咐下去整頓行裝,明天我們啟程,回金陵。”

說完,我站起來準備回房,四周沉寂著,沒有一個人離座,我只好站住。

“真的要走?”蘇倩最先打破沉默。

我笑了笑:“弟子們都等著回家過年呢,明天啟程,差不多年前能趕回去。”

“我說,別太勉強自己了。”素陵瀾還是懶懶的,“弟子們可以回家過年,你要是真想等,我陪你在這裡等。”

“我們差不多都是無根的浪子,在哪裡過年都一樣,”謝樓南也笑著接上,“可以陪閣主等一等的。”

我笑笑,坐下來:“忘了還有件事情了。”我停了停,“給武林各派的掌門發喪帖,說鳳來閣的前任白閣主,因病亡故,一切喪儀從簡,叫他們不必多禮了。”

一片死寂中,我再次站起來,一個人走出房間。

門外燦爛的陽光照在雪山上,照射在腳下仍有積雪的臺階上,也照射著海剎宮宏偉的重重建築,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了紫禁城,那座被我遺忘太久的城池。

我一直以為它只代表著腐朽和禁錮,現在突然明白,那樣一座深密龐大的庭院,骨子裡是寂寞的。

輕輕地揚起頭來,豔陽高照,天空蔚藍如洗,真是個好天氣。

一路奔波,蘇倩和傷勢半愈的慕顏趕回金陵鳳來閣總堂,其餘堂主各自回分堂,弟子們也各自散去,我在這天日落之前趕到了京城。

紫禁城後的玄武大街是不能騎馬的,我牽著鞍蹬破舊的坐騎走在人群當中。擦肩而過的,是喜氣洋洋的提著各種年貨的京城百姓,又一年過去了。

《我的皇后》下 第四部分(34)

突然悠悠地想起去年除夕喝酒的那家小酒館,不知道今年還有沒有甘甜的黍酒喝。經過紫禁城外長長的護城河,在橋頭轉個彎,守城的戍衛挺了挺身體,沒有攔我。

抬起頭,蕭千清靜靜地站在橋面上,素衣輕裘,臉上帶著熟悉的笑意:“我叫人在城門守著,看到你回來,就來報告。”

我點點頭,笑:“這麼想見我啊。”

他笑,鄭重地點頭:“很想。”

我“哧”地一聲笑了:“知道了,我也想你,成了吧?”

身後的街燈逐漸點亮了,結了冰的護城河倒映出匆匆走過的人群,我笑了笑:“蕭千清,我終於想通了,從今天開始,我要努力地愛上你,人不能總活在過去對不對?”

蕭千清的手伸了過來,他把手指插進我蓬亂的頭髮中,他低著頭,我看不出他臉上有什麼表情。他拉住我的肩膀,把我抱到懷裡。

我牽著馬的手僵了一下,然後扔掉韁繩,也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