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

漸漸有一些溫熱的液體從我眼裡流了出來。

“蕭千清,你真的很好。”

“我知道。”

“蕭千清,我真的很喜歡你。”

“我知道。”

“蕭千清,為什麼一個人一生只能真正愛上一個人?”

他頓了一下:“我知道。”

無數的行人從我們身後走過,無數的街燈亮起,喧鬧遠成背景,我清晰地記得,這一天,是德佑九年的臘月二十二,德佑皇帝駕崩整整一年的日子。

回了宮,忙新年慶典,忙各種政務,我一直以為蕭千清很能幹,誰知道他扔了一堆最棘手的事情給我,什麼清流派和實務派的糾紛,什麼西洋派和排外派的論戰,我費了半天勁兒才完全搞明白這些是怎麼回事,更別說處理了。

一問蕭千清,他就很無辜地攤著手說想我想得茶飯不思,處理日常政務就已經很費心了,最煩這些麻煩的事情。

真想敲死他,麻煩的事情他就不管,我要他是幹什麼的?

昏天黑地地忙了幾天,好不容易熬到新年臨近,也到了一年之前約定的蕭千清登基稱帝的日子,本想著過了這關就可以到金陵逍遙去了,誰知道我卻在新年前一天昏倒了。

說起來還挺丟人的,只不過起床趕朝會的時候有點頭暈,結果在乾清宮坐了沒一會兒,再起身的時候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就昏倒了。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蕭千清寢宮的床上,酈銘觴坐在床頭,見我醒了,一臉似笑非笑:“恭喜娘娘,有身孕了。”

我翻身坐起來:“真的?”

酈銘觴搖著頭,山羊鬍子亂動:“先生我診出來的,能有假麼?只是這個懷孕的時機真不好啊,雖說是貨真價實的臭小子的孩子,可說出去誰信啊……”

我跳起來一把抱住他:“太好了,太好了……”也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哭,眼淚鼻涕塗了酈銘觴滿身。

知道我懷孕了之後,蕭千清總算逮到了藉口,找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把隔天的登基大典推了,私下裡坐下來跟我說:“這個皇帝做起來真是太累了,我這麼青春年少,可不想英年早逝。”說著盯著我的肚子,“這孩子是男孩吧?太好了,等他生下來,我們咬定他是皇上的遺腹子,推他登基。年齡不對了,就找些理由編編,反正等孩子兩三歲後,差他個一歲兩歲的也看不出來,總歸我們兩個現在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說什麼就是什麼,諒他們也不敢廢話。”說得還特別理直氣壯,一點也沒有心虛慚愧的樣子。

我氣得用枕頭砸他:“憑什麼我兒子就要當皇帝做牛做馬?她要是個女孩兒,你還想要她女扮男裝來做皇帝,是不是?”

蕭千清眯起那雙淺黛色的眼睛,笑得傾國傾城:“厲害,這都被你猜到了。”

我翻翻白眼,他長了這麼一張臉,真是罪孽。

閒話歸閒話,最終新的一年到來,是德佑十年。

做了孕婦之後,酈銘觴天天圍在我的屁股後面打轉,嚴禁我出紫禁城十里之外,口口聲聲地說我也就比樹上的猴子安生一點。蕭千清也很自覺地把政務都攬過去了,說為了往後數十年的清閒,一勞永逸,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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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皇后》下 第四部分(35)

我整天悶在後宮裡,閒得無聊,除了逗小山和嬌妍就再也沒有別的樂趣,轉念想到熒現在也在金陵跟著宏青,想看她點支香都看不到。鳳來閣不見閣主,蘇倩也來信催過好幾次了,說在哪裡養著不是養著,閣主都一兩個月不露面了,去了什麼事也不做,讓總堂的子弟看個活人也是好的。

我仔細一琢磨,也不再客氣,以行動不方便為由,把鳳來閣的總堂挪到了京師。堂口就開在玄武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