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世界觀、兩種價值觀、兩種思想體系的較量。”上甘嶺戰役中,敵我雙方圍繞著一個不到4平方公里的陣地,反覆爭奪43天。“聯合國軍”動用了1600多門輕重火炮和3000架次飛機,170輛坦克,消耗了天文數字般彈藥,最多一天發射30萬餘發炮彈。志願軍採取了“堅決固守、寸土必爭”的方針,也動用了輕重火炮500多門,全力以赴,發射了40萬餘發炮彈,在單位火力密度上創造了我軍的紀錄。由於上甘嶺戰役是“小山頭上打大仗”,秦基偉把前沿坑道的電話一直接到了他的指揮所,對戰鬥的每一個細節都瞭如指掌。整個戰役中,陣地表面工事被摧毀,草木被打光,坑道被打短,岩石被炸成半米多深的粉末。上甘嶺戰役的勝利,證明了志願軍堅守防禦作戰的能力,迫使“聯合國軍”此後未再發動較大規模進攻。

1953年,秦基偉從朝鮮回國,此後歷任昆明軍區、成都軍區、北京軍區司令員等職。1988年4月任軍委委員、國務委員兼國防部長。

20世紀90年代初的一天,我把國防部長秦基偉請到了總參位於北京旃壇寺的辦公大樓。我分管的部門正在這裡進行一些裝備的展示,邀請秦基偉視察並指導。那一天,秦基偉興致很高,不但仔細觀看了參展的裝備,還詳細詢問了裝備效能。參觀完畢,秦基偉說:“走,我們到樓上看看去。”

從電梯裡出來,他很快就來到辦公樓最高層的涼臺上。站在高處,極目遠眺,飛簷金頂的皇家宮苑,青磚灰瓦的百姓人家,清澈靈秀的河道湖面,蔥蘢疊翠的榆柳松柏,一一收到眼底。秦基偉高興地說:“將近20年了,‘文革’以後我還是第一次到這兒呢。”

對於許多開國戰將而言,“文革”歲月的黑白顛倒、群魔亂舞都不堪回首。秦基偉也不例外。“文革”開始的時候,秦基偉是昆明軍區司令員,他很快成為造反派攻擊的首要目標,被扣上了走資派的帽子,屢遭批鬥,甚至有兩次昏倒在批鬥會上,其中一次幸虧警衛員取來氧氣筒,秦基偉才很快醒來。

雲南軍政大亂的情況下,正常開展工作已不可能。1967年2月12日,周恩來總理派了一架飛機,把秦基偉接到北京。秦基偉來不及通知妻子和孩子,就從暫時借住的一個基層部隊趕赴機場。造反派知道後,派人攔截。幸虧秦基偉行動迅捷,終於趕在造反派攔截前,飛機滑出跑道。但到了北京,秦基偉作為靠邊站的幹部,被閒置下來。1969年秋,林彪釋出一號戰備命令。很快,秦基偉又被疏散到京外湖南省漢壽縣的一個部隊農場參加勞動。直到林彪叛黨叛國摔死異鄉,他才於1973年4月28日返回北京,住進總參海運倉招待所。無論是在北京“靠邊站”,還是在湖南修地球,都沒有任何專案組找秦基偉瞭解情況。他就這樣無端地被耗去了6年多寶貴的時光。1973年7月,秦基偉被任命為成都軍區司令員,終於恢復工作。

《秦基偉回憶錄》(解放軍出版社,1996年3月第一版)寫到這裡收尾了。1997年2月,83歲的秦基偉在北京病逝。

“文革”後首次來到旃壇寺(2)

透過秦基偉的子女,我得到了蓋章的《秦基偉回憶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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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實記錄革命戰爭每一天(1)

王恩茂是1955年被授予中將的開國戰將。我是在一些會議上見到他的,雖然他已經年逾八旬,但他總是端坐如鐘,面帶威嚴。後來我才聽說,他的眼睛已經失明。但從他威嚴的神態上卻根本看不出來。

王恩茂是江西永新人。在革命戰爭歲月裡,他經歷過“兩次長征”,一次是我們平常所說的兩萬五千里長徵,當時他歸屬紅六軍團,從1934年8月開始長征,經歷了與紅二軍團會合,與紅四方面軍會師,於193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