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聖主居然吃了……”厲護衛突然結巴的指著一隻幾乎空了的碗,吃驚的看向葛老。

葛老清楚厲護衛想說什麼,兩人一直是掌著聖主一切衣食住行,也難為這一老一少兩個大老爺們了,為著聖主的怪脾氣和喜好,吃了不少苦頭。

能不吃苦嗎?兩人大男人心思粗鄙,就不是做這種雞毛蒜皮事兒的材料。

你讓厲護衛去打打殺殺,他絕對是領頭先鋒,但若讓他雕花做菜的,就如沒頭蒼蠅一般找不到南北。

而葛老更是長年與藥毒相伴,要他下毒還行,別的就算了,而且因長期試藥試毒,傷了味覺,根本分辨不出食物細膩的味道。

而聖主又是個厭惡女人的主子。

兩人可謂是趕鴨子上架,在殿宮時倒還好,有專門的廚子做,聖主總算是能吃兩口,但出門在外這一路上,又哪有什麼講究的食物,而且他們也搞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吃的香的東西,偏偏聖主連碰都不碰,甚至看著他們的眼神也是怪異的,彷彿他們碗中食物有什麼古怪,但事實上什麼事兒也沒有。

可聖主又是個不會輕易開口的主兒,而且他很少會要求這個要求那個,不喜歡的東西也不會主動說出來,這也惹得兩個糙漢子只能學著察言觀色從脾氣上發現一二。

但就算如此,他們每天精心選的食物,還是常常怎麼拿來的再怎麼拿回去。

不曾想,今日厲護衛突發奇想,覺得聖主既然喜歡吃那個羅姑娘做的藥丸,說不定也會喜歡羅姑娘做的飯菜,於是他才突然急匆匆的過去。

此時的羅溪玉,臉上有些汗珠,臉頰的頭髮被汗點的有點溼潤,這身體還真是嬌貴了,只做了點飯菜就覺得勞累的汗流頰背的,當然也有屋子太熱的原因在。

她也沒顧上洗把臉,早上從苑子裡出來時,根本沒吃早飯,現在正餓著呢,所以便在廚房就著剛才做剩下的湯湯水水,匆匆拌著飯吃了兩口。

她心裡清楚,自己被買來不是來當大小姐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等人伺候,而且這樣也很好,她也更自在些。

加上這一上午又做糖丸,又做吃食,忙的已經不太緊張了,而那些黑袍人不看臉,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可怕,她吞下最後一口飯,總算是吃飽了,正要起身舀點水喝。

兩個黑袍人便舉著一托盤的菜便走了進來,不僅如此,兩人看向她的睛神就跟發了光似的,看得羅溪玉忍不住心頭髮毛,這是怎麼回事了?

見羅溪玉神色有些拘謹,似乎被他們嚇到了,葛老不由握拳湊嘴上咳了一聲,提醒了下一旁的厲護衛,這才將盤子放到桌子上道:“……老朽實在沒料到羅姑娘你不僅懂藥理,做的飯菜也很不錯,聖主剛才用過了,還稱讚了羅姑娘的手藝。”

聽罷,羅溪玉微微鬆了口氣,臉上也帶了笑容,“只是些家常便飯,你們主子喜歡就好。”不是她自誇,這方面她還真是挺有天賦的,雖然可能比不上一些飯店的大廚,但尋常的一些菜色都拿得出手,而且吃過的朋友都大讚。

笑起來更顯猙獰的疤臉護衛,也搓著手迫不及待道:“聖主既然喜歡你做的飯菜,那以後廚房的事就交給你,你要多費些心思,今晚上再做一些這個白白的魚丸豆腐,我看聖主就挺愛吃的,大半碗都吃光了……”

隨著厲護衛所指,羅溪玉目光看向木托盤上的四菜一湯,不由輕“咦”了一聲,然後走到桌前細看上面的飯菜,菜她做了兩葷兩素,結果只有素的那碗豆腐丸子吃了,另一個摻了點青椒的炒素菜還好好的,另外兩個炒蝦球和慈菇紅燒肉也沒有動。

湯也沒有少,也就是說,這個聖主中午只吃了小半碗粥和半碗魚丸豆腐,羅溪玉不由一愣,忍不住出口問道:“你們聖主平時的精神狀態好嗎?就是會不會易怒或者晚上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