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再來驚擾您,可是,事情逼得他不能不來驚擾您。”

“事情逼得他——什麼事情?”

蘭珠說了,李玉麟的妹妹遭到失蹤,懷疑大內主使,經過察鐸被扣,一直說到夜探巨冢。

靜靜聽畢,老郡主臉色大變,道:“怎麼說,他懷疑是大內的主使?”

蘭珠道:“連我也懷疑,您想想蘭珠剛才所說的,如果不是大內主使,誰有這種能耐呢?”

“察鐸也讓皇上扣在大內了?”

“是的,倫奶奶,這是大內對付鷹王跟李家的一石兩鳥毒計,您不知道便罷,既然知道了,您又怎能不聞不問?”

“你們已經去探看過西山那座巨冢了?”

“普天之下,誰也對抗不了一國之君,為此,李玉麟也不能不先掌握證據,使他李家站穩腳步。”

老郡主臉上再閃抽搐,一嘆道:“是不是咱們這些人欠了他們李家的,我就不明白,不乏前車之鑑,為什麼每一代還總有一個滿旗皇族女兒,為他們李家盡這個心,出這個力——”

蘭珠只覺嬌靨一陣奇熱,不由自主低下頭去。

只聽老郡主又道:“我可以不認他李家人,但是我不能不管鐵王事,就算我是為察鐸了,去告訴他吧!我準他隨時來見。”

蘭珠猛抬頭,急道:“謝謝您老人家,他現在就能來見您。”

老郡主道:“怎麼說?現在?”

“他已經來了,只不過沒敢進‘福王府’,只蘭珠求得您的允准,叫他一聲,他馬上就能跪在您跟前。”

老郡主聽得一怔。

蘭珠格格那裡向外撮口發出一聲尖銳哨音。

哨音方落,微風颯然,人影疾閃,李玉麟已在蒲團前恭恭敬敬施下禮去:“再晚玉麟,恭請老郡主安。”

老郡主直了眼,一時間臉上的表情好複雜。

她沒動,也沒說話。

蘭珠忍不住叫道:“倫奶奶——”

老郡主緩緩定過了神,臉色也漸恢復平靜,道:“起來吧!”

李玉麟道:“謝老郡主。”

他站起來。

老郡主道:“讓我看看你。”

李玉麟聞言站好,很謙恭的望著老郡主,不亢不卑。

凝望了他片刻,老郡主嘆了口氣:“你長得很像你的父親,天地間的靈秀之氣,全讓你們李家人佔光了。”

李玉麟欠身道:“謝謝老郡主的誇獎。”

老郡主道:“你聽見我跟蘭珠剛才說的話了麼?”

李玉麟道:“沒有,再晚候在府外已是逾越,何敢再潛近老郡主左近?”

老郡主道:“你們李家人也都很會說話——”

一頓,接問道:“那麼,當年你父親在京裡的事,你也清楚了?”

李玉麟道:“是的,再晚聽他老人家說過,也只說過一回,他老人家沒再提過第二回,因為他老人家對老郡主,以及德瑾格格,懷著很深的歉疚。”

老郡主道:“是麼?”

“再晚說的是實情實話。”

“不是幫你父親說好聽的?”

“再晚說的是實情實話,還請您老人家相信。”

老郡主沉默了一下,然後才道:“我也知道,當年事怪不得你父親,遷怒移恨於你李家人,在一個‘理’字上也說不過去。可是,畢竟我身為人母,德瑾是我唯一的女兒,我不是上上人。但不知道為什麼,一見著你這個李家人,我心裡居然恨不起來了,或許蘭珠說的對,不管怎麼說,你們這一輩是無辜的。”

李玉麟欠身道:“謝謝老郡主,您老人家的寬大仁厚,李家上下俱感。”

老郡主道:“我倒不指望你李家上下俱感,我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