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這個意思,畢竟是已經過去近廿年的事了,我心裡要是還存恨意,豈不是愧對佛祖,白翻了這麼多年貝葉——”

一頓接道:“你妹妹的事,我聽蘭珠說了,你來見我,就是為了這件事?”

李玉麟道:“老郡主已經多年不問世事,不敢勞動您老人家,再晚所以來見您,是為西山那座——”

老郡主道:“你是勢必先掌握證據不可?”

“是的。”

“這件事,從頭到尾,我已經全盤瞭解了,畢竟我還是個在宗籍的皇族,我不便說什麼,不過你確是得先充份掌握證據,否則你救不了你的妹妹,如果強要張揚,或者硬找大內要人,那對你李家,甚至於遠在蒙古的鐵王是大不利。二十年後的今天,你李家的事我可以不管.但是,我不能讓那雙沾滿了血腥的手再伸向鐵王——”

吸了一口氣,接道:“不錯,你跟蘭珠在西山所見的那座巨冢,是我女兒德瑾的,她不能葬在皇族的陵園裡,所以我把她埋在西山。”

李玉麟道:“那麼,蘭珠格格一定稟告了您,她跟再晚昨天夜裡在西山的所見,格格跟再晚,懷疑大內利用那個地方設定了秘密機關。”

老郡主道:“我不相信大內會對我母女這樣,可是蘭珠跟你昨天夜裡在那兒又確有所見,那麼這樣,讓我來查問一下,明天這個時候,再讓蘭珠帶著你來見我,我會把查問的結果告訴你。”

李玉麟口齒啟動,欲言又止。

蘭珠心竅玲瓏剔透,替他把想說的說了:“倫奶奶,您打算怎麼個查問法?”

老郡主道:“那是我的事。”

蘭珠道:“不管您怎麼問,您這一問,不就打草驚蛇了麼?”

老郡主看了她一眼,道:“蘭珠,我已經這麼大年紀的一個人了,難道我還想不到這一點?”

蘭珠微一笑,沒敢再說什麼。

聽老郡主這麼一說,李玉麟在一旁也放心了。

只聽老郡主道:“我剛做完早課,想歇息了——”

李玉麟跟蘭珠哪能不懂?

李玉麟當即施下禮去:“謝謝您老人家,再晚告辭!”

蘭珠也跟著施了禮,道:“倫奶奶,明兒個早上再來給您請安。”

兩個人先後行了出去。

望著那一雙背影出了小院門,老郡主臉上浮現起令人難以言喻的神色,只聽她喃喃地說道:“但願這孩子別象我跟德瑾一樣,到頭來落一場空,一段恨——”

話聲未落,她臉色忽轉冷怒:“齊祿。”

一聲恭應,小院子步履匆忙的走進丁總管齊祿,他一進佛堂,立即雙膝跪倒:“奴才該死,沒能攔阻蘭珠格格——”

老郡主象沒聽見,冷然道:“準備準備,晚上跟我上‘西山’去。”

齊祿一怔抬頭。

但入目老郡主的臉色,他竟沒敢問一聲,忙又低頭恭應。

口口口

明天早上再上“福王府”來聽訊息,這會兒離明天早上幾乎還有一個對時。

在這時近一個對時的工夫裡,無事可做,的確,沒有別的任何一點線索,在這種情形下,除了待著等,還能怎麼樣?

蘭珠想起了察鐸身邊的四蒙古勇士。

李玉麟也想起了杜如奇、杜如風兄弟。

於是,兩個人去了外館。

外館是專為接待蒙古外藩設定的,等閒人豈能近。

好在有這位“承王府”的和碩格格蘭珠在,李玉麟哪兒都能去,一點也受不著盤查跟阻攔。

四個蒙古勇士還真聽話,都在外館待著,沒敢到處亂跑。

可是一見著蘭珠格格跟李玉麟,劈頭便問—句:“格格,您可回來了,都快把我們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