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其他人看到。

宋氏心下一陣沮喪,還是強顏笑著。

她聽了鈕祜祿氏的指示,雖然常常有意無意地路過那裡,但她又不知道哪天會有人落水,又不可能天天過去盯著,不然肯定惹人懷疑,反倒便宜了耿氏。

耿氏見眾人都笑望著她,越發手足無措。

太醫已是給耿氏診完,躬身道:“耿主子身體底子好,並無大礙。”

那拉氏點點頭,方才遣去檢視的人此刻回來,垂手斂容:“回各位主子,屬下去檢視了,那欄杆的裂痕上有利器劃過的痕跡。”

清嵐眼中厲色一閃而過,淡淡問道:“能看出是什麼利器,又是什麼樣的劃痕?”

“刀具銼具之類的,而且那痕跡斷斷續續,似乎不是一次割出來的。”

“福晉,這事很顯然,是有人故意加害二阿哥。”武氏挑眉道。

那拉氏道:“武妹妹覺得,這事是誰做的?”

武氏冷笑:“既然那劃痕不是一次劃下的,必然是有人常在那裡方能做到。福晉只要查一查誰常常去那個亭子,一問便知。”

“查案哪能這樣武斷,只看表面未必就是事實真相。不過武妹妹之言也有道理,無論怎樣,還是先從這裡入手。”那拉氏不偏不倚。

此言一出,這事又不是隱秘,很快便有人報出了:“年主子常去那個亭子。”

武氏聞言,臉上浮現出一絲解恨與幸災樂禍。

那拉氏的目光掃過清嵐的臉龐,問道:“烏雅妹妹如何看?”

“但憑福晉作主。”清嵐淡淡道。

“既然這樣,初春,你叫年妹妹過來一趟。”

初春應著去了半晌,回來的時候,只有一個人,吞吞吐吐:“回福晉,奴才剛將福晉的意思跟年主子說了,年主子就……就暈倒了。”

那拉氏的手拍在桌子上,啪的一聲響:“這是怎麼說的,動不動就暈倒,莫非我這福晉還請不動她了?”聲音揚高,顯見的真的動了怒。

初春唬得一下跪在地上,哆嗦道:“奴才看著,年主子好像的確是昏了……”

下午中了暑,身子底子又差,謀害阿哥這樣的事被問到頭上,年氏自然又急又怒,氣急攻心。

那拉氏順了順氣,沉吟著,二阿哥既然無事,若是年氏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爺回來了也不好交待,更何況還連著年家。退一步說,哪怕年氏真的做了什麼事,還不好說能不能直接罰了她?她何必急吼吼地在這裡做惡人。

有個可靠的孃家,比什麼都管用。那拉氏對這一點深有體會。

今日若硬查下去,總不能將年氏從床上拖出來,若不查,眾人的眼睛都看著她呢!

一時也有些為難。

遂將目光投向清嵐。

清嵐低下頭看著弘昀,裝作沒看見。

鈕祜祿氏見機道:“二阿哥今日遭此大難,正該好生休養,天色已晚,我等姐妹在這裡,會不會打擾了二阿哥休息?”

那拉氏順著臺階就下了:“還是本福晉顧慮得不周全,畢竟是二阿哥的身子要緊。烏雅妹妹,你好生照顧二阿哥。”對著太醫:“既然年妹妹真有不適,本福晉總不能不近人情地不顧惜她的身體。大人,麻煩您再去年妹妹那裡,若她無事,就告知本福晉一聲,本福晉還有話要問她,總不能昏了就躲過去了,她是不是清白的,也得出來分證一下。”

後面的是說給其他人看的。

太醫苦哈哈地應了一聲。

清嵐心下冷笑,起身一福,送走那拉氏。

待屋裡眾人走盡,清嵐與弘時來到床邊,弘昀睜開眼,“額娘!”眸中寒星點點,眸色深沉。他早已醒來,只是懶得應付,方才的話俱是聽到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