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表面上。”凝望著那拉氏,似是解釋,又似是警告:“年氏雖然嬌縱,卻不是心狠手辣之人,爺相信此事與她無關。”

那拉氏觸及胤禛的目光,不由心中一怵,很快又微笑道:“爺分析的是,是妾身著相了。”

入夏曾和胤禛密報過,那拉氏有著想要挑撥清嵐和耿氏之間關係的念頭,不知道與今日之事有沒有關聯。但入夏也說,府裡的嬤嬤這邊不歸她管,都是宋嬤嬤在穿線,也不知道這個王嬤嬤是誰的人。

過了半個月,清嵐回攬玉軒的路上,斜刺了衝出來一個人,定眼看去,卻是弘晝身邊的乳母王嬤嬤。

“見過烏雅主子。”

清嵐有些奇怪:“你怎麼在這裡?”

王嬤嬤躬著身子,走路的姿勢有些怪異,想是那天打板子的傷還沒有好,向左右看看,臉上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暗示周圍的下人迴避。

清嵐見此心中厭惡,王嬤嬤明明是那拉氏的人,她那天已經“看”得真切,是那拉氏自導自演的一出好戲,實為想嫁禍她或是年氏。如今王嬤嬤卻私下裡找她,不知又打了什麼主意。而且……

清嵐心中一凜,旁邊的道上方才也過來了一個人,是年氏,正隱在樹後向這邊張望,捂住嘴,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王嬤嬤並沒有發現,是清嵐的神識“看”到了。

清嵐越發覺得沒什麼好事,冷淡道:“我與你並無什麼關係,也沒有什麼事情要聽的。”

說罷,領著眾人從她面前走過。

王嬤嬤低下頭,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清嵐向前走著,漸漸地放慢了腳步,心下湧上一絲違和的感覺。

王嬤嬤守在她的必經之路上,非要跟她說兩句話,而年氏這個時候又恰恰看到,那麼……

聯想起那日的情形,年氏被人誣陷,是因為只有年氏曾經單獨待在弘晝的屋子裡,在她之前,是她與王嬤嬤兩人一起,如今她又與王嬤嬤在別處碰上面,哪怕什麼話也沒有說,只要有這麼一個照面,捕風捉影,年氏會如何猜想?

年氏必然認為,王嬤嬤是她的人,進而理所當然地想到是她們串通好了,想要陷害她!

而且,年氏心高氣傲,怎麼受得了這種委屈,必然會想辦法揭穿!

清嵐停住腳步,嘴角浮上一絲冷笑,揭穿了她,便是耿氏與她決裂。府裡有三個健康的小阿哥,都與她交好,那拉氏怎麼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

先是分化了她與耿氏,再想辦法徐徐圖謀,才好再拉攏過來。即便不能抱養,也得站在自己這邊才是。

那拉氏原來打得是這個主意!

那麼那天本來是想陷害於她,卻被她躲過了,年氏倒黴一頭撞了進去,現在將錯就錯,將王嬤嬤變成她的人,再順帶利用年氏將此事抖出來……

清嵐站在日頭下,想到這裡,微微一笑,容色在明亮的日光下格外清麗照人,嘴角彎起醉人的弧度,眸中卻滿是寒星點點。

頓了頓,轉身向耿氏的院子走去。

清嵐雖然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可也沒有增添不必要的麻煩的喜好。

既然府裡有人存了這個心思,她還是早早和耿氏開誠佈公的好,實在沒有那個興趣和耿氏玩考驗彼此信任的遊戲。

一則為了弘昀和弘時的將來,沒有必要增加一個“敵人”;二則耿氏目前看著還算順眼;再來,她也不能讓這些人的陰謀得逞,若是沒有反應,讓年氏鬧騰起來,話傳到耿氏耳中,豈不是遂了那拉氏的意?

耿氏再信任她,涉及到孩子,恐怕心裡也會留下一道痕跡。

這時年氏早已不見了蹤影。

年氏沒有證據,一時半會還不會怎樣,八成是滿心想著如何抓她的小辮子。

邊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