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換來的,這話是在明明白白地作賤人。老師給學生的試卷評分本有隨意性,一鬆一緊之間相差幾分十來分是完全可能的,如果老師帶有好惡,甚至別有用心,那計分的差別就更大了,李超蘭對陳燦英的話很反感,很不服氣,因為,她就知道,以前陳燦英的政治分數許多次是郭洪斌憑空加上去的,不管這次政治期中考試的成績究竟怎樣,李超蘭自信不會比陳燦英差,難道你陳燦英當課代表就真是比別人夠格?

李超蘭認為自己問心無愧,而陳燦英竟打賭讓她去向郭洪斌反映情況,這是什麼意思?真要去反應情況也沒有什麼不敢的,只是她不願意去罷了。這時,李超蘭不覺埋怨起郭紅鼻子來,真討厭,有他在,想爭取入團也讓人覺得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情了!

“可我沒有錯,”李超蘭坐在大樹下近半個鐘頭沒有動彈,她是按正常手續送交申請書,為什麼團支書與組織委員都不肯收?“你們欺侮人!”

李超蘭的眼淚又湧了上來,如果不是她,興許早就入團了,她怎樣啦?說家庭出身不好,說人長得漂亮,這些難道也是她的錯麼!

“你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李超蘭一個人坐在哪兒,竟把這句話說出了聲,她一抹眼淚站起來,她還有做人的尊嚴與自信,她明白,現在自己承受著同伴的誤解與歧視,如果不想向郭洪斌求助,她就會更加孤立。但她又設想,假如一旦發生一個單刀赴宴式的驚險故事,並且又能讓這個故事有個戰勝邪惡的結局,那末,她就可以用來證明自己的純潔與高尚,讓人刮目相看了。

李超蘭從松崗上回到教室裡,馬上把放在講臺上的政治作業本進行清查整理,隨後將拖交作業者的學號寫在黑板上,以示催收。

這是政治課代表的職責,六名拖欠者中有彭石賢和陳燦英,彭石賢是因為近幾天無人催交作業便懶得去做,這時見李超蘭已經上任理事,便趕忙拿出書來趕抄趕作,在他向李超蘭送去的撇嘴一笑中還帶著表示支援的意味。陳燦英的作業早已作好壓在課桌裡,一直待到下晚自習,李超蘭準備去送時才丟到講臺上。她表露出明顯的懊喪情緒,她擔心李超蘭真會把她們今天發生的衝突告訴郭洪斌,不知郭洪斌在明天的課堂上又會怎樣地辱罵她。

但是,李超蘭沒有告陳燦英的狀,她去送作業本時根本沒有驚動郭洪斌,只將作業本悄悄放在門口就轉身走了。

一連三個星期,李超蘭都是這樣做的。她記住了青姑媽的囑咐,冷靜下來之後,她覺得還是謹慎些好,去招惹郭洪斌畢竟是很危險的事。而這時候,陳燦英的態度已發生了轉變,並找她認了錯,說打擊了她入團的熱情不對,讓她把申請書交上去。李超蘭當時沒有回話,後來把入團的事也拖下了,她認為陳燦英不是真正關心她,而郭洪斌也無這種善意。

郭洪斌卻瞭解到了這一情況,那天晚自習後,李超蘭照例去送交作業本,見郭洪斌的房門敞開著,腳步便有點遲疑,她探頭向門裡一望,燈亮著,沒人,便輕手輕腳將作業本放在了郭洪斌的書案上,隨即轉身,卻遇上郭洪斌從門外進來,擋住了她:

“作業情況都檢查登記了嗎?”

“登記了。”

“你怎麼能把作業本丟在門外一走了事?這不行!”

“。。。 不是丟,我每次都放得好好的,作業情況也都認真清查登記了。”

“你近來有什麼事不高興嗎?別瞞著我!”

“沒,沒有。”

李超蘭背靠著門扇,有點兒緊張,像準備著隨時奪路而逃似的。郭洪斌卻笑了。

“沒有?陳燦英給我寫來了檢討,你過來看看。”

“我不──我沒有資格看她的檢討。。。 ”

“嗬嗬,倒會說,怎麼沒資格,有,有,我說有便有,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