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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異ri是否呈上,卻在他們一念之間。”
張簡在京城這好幾年,哪裡還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可他即便今ri說是來拜會崔泰之,可也壓根沒抱希望崔泰之會見他,所求不過是留下墨卷,萬一下頭人敬獻上去給崔泰之看了,興許會賞識自己。被人揭破這一點,他忍不住狠狠咬了咬牙,這才轉身問道:“敢問郎君,究竟想要如何?”
“我只是提醒張郎君一聲罷了。說來我數年不曾回過長安,今ri既然剛巧遇上張郎君,便想相邀一遊,不知意下如何?”
無論杜士儀好意也好,惡意也罷,此時此刻的張簡想不出答應之外,還有第二個選擇。把心一橫應了下來,他見杜士儀轉身對那幾個家丁言語了一聲,那些人最終都留了下來,只帶了一個隨侍馬側,身背大皮囊的崑崙奴,他便去烏頭門一側的拴馬柱上,解下了自己那一匹黝黑不起眼的小毛驢跨坐了上去。一路沿十字街出平康坊西門,從前就因此地最是舉子云集的風月之所而一直不曾來過的他,這會兒不禁異常後悔今ri之行。
要是不來,也不會鬧那樣的笑話!
“張郎君。”聽到耳畔這一聲喚,他立刻回過神,手忙腳亂地拉住了自己的小毛驢,見杜士儀在身側引馬而立,他便不自然地問道:“郎君有何見教?”
“適才忘了通名姓。在下京兆杜陵杜十九,今天相邀張郎君,是因為在外遊學三年未歸,於長安城不少人事,都有些陌生了。”
京兆杜陵杜十九……果然是名門著姓!
張簡暗自苦笑一聲,隨口說了一聲久仰幸會之類的俗話,可當駕著毛驢又走了一箭之地,他突然驚咦一聲停了下來,竟是倒吸一口涼氣問道:“京兆杜陵杜十九郎?便是那畢國公竇宅獻琵琶曲,而後又作胡騰詩,又應玉真貴主之請制酒籌二十,昔年又為公孫大家作歌行盛讚其劍舞的杜十九郎?”
他一口氣說了這一大堆,隨即竟乾脆駕著自己那頭可憐的小毛驢徑直擋在了杜士儀的高頭大馬前:“而且此前在東都,又和太原王十三郎為公孫大家救場,一曲《楚漢》被人譽為一時絕唱?”
有那麼誇張嗎?
杜士儀原本只是自報家門,以便於接下來和這張簡好說話些,卻不想其眼睛發亮,一副把自己當成是名人一般的架勢!
此時此刻,他算是真正有些糊塗了,要說此人訊息靈通,不過是洛陽剛發生的事情,卻能瞭若指掌,尤其是李林甫這種尚未飛黃騰達的官員,連姻親和交好的友人都能摸透,可是,此人卻不知道崔泰之已經丁憂,這投遞墨卷分明又有些沒頭蒼蠅。於是,他不禁愣了一愣,這才笑道:“張郎君還真是耳目靈通。”
張簡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連忙讓出了道路。想到杜士儀不但門第高,而且又名聲赫赫,必然不至於想著從自己這窮書生身上得到什麼,他也就坦蕩多了,索xing一五一十地說道:“不瞞杜郎君說,我就住在長安西市的旅舍中,每ri人來人往,各sè訊息自然多,所以才知道這些。而崔相公素來低調,平素家中子弟循規蹈矩,坊市裡傳聞甚少……不,興許是說過我卻沒太在意,行卷時竟是犯了那樣的大錯!所幸為杜郎君所阻沒獻上去,否則……”
住在西市?
杜士儀想到此前自己逛洛陽南市時的景象,立時恍然大悟。在那種行肆眾多人員混雜的地方,訊息確實是最多的,然而嘈雜喧譁,並不適合讀書人居住,也不知道這張簡在那兒住了幾年。轉念間,他便開口說道:“那張兄可聽說過長安東西市的鬥寶大會?”
“自然聽說過!”張簡一想到前一ri鬥寶大會初開時,西市千寶閣前那種盛大的場面,還有在圍觀百姓前唯一露過真容的那一把萬寶鎏金壺,他不禁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