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蹉跎了她們的青春。但她沒想過要什麼榮華富貴,她只想做自己就好了,這樣簡單的要求真的好難嗎?

但為什麼沒有人在乎她的想法呢?為什麼她要任由其他人來決定自己的命運?

「段柔!」

跑得太快,她甚至沒注意到天色已暗,腳下一個踩空,整個人咕嚕嚕地摔了好幾個跟斗,停下來的時候,整個人、整張臉貼在冰冷的草地上。熱淚燒灼著她的頰,她就這麼趴著,一點也不想起來了,就這樣摔死好了,反正有誰在乎?

「段柔!」馬上的邊承歡大驚失色,一個縱身,幾個快速起落來到她身邊。「段柔!段柔!妳沒事吧?」他急切地上上下下撫摸著她的身子,擔心她可能摔斷了某根可能致命的骨頭。

「哪裡痛?快告訴我!妳不要亂動,萬一碎骨割破臟器後果不堪設想……這裡疼嗎?這裡?」

「……」

他的擔心如此真切,好像他真的害怕她會因為這幾個跟斗而摔掉小命似的,如果他這麼關心她,為什麼還任由她無奈地接受命運擺佈?

「真的很疼嗎?腿骨?手骨?摔到頭了?」他焦急地將她抱在懷裡,望著她的臉、她的眸。那雙墨瞳湧出淚水,那種痛楚彷彿也同樣降臨在他身上,邊承歡心疼地替她輕輕拭淚。

「別哭,告訴我哪裡不舒服?」

「這裡。」握住他的大手壓著自己的胸口,抬頭望進他那雙溢滿關心的眸,忍耐多日的委屈、防衛瞬間潰堤。

「這裡痛!痛得要命,痛得快死了!可是你在乎嗎?沒有人在乎!既然你一點也不在乎,為什麼還要追來?為什麼不讓我一個人安安靜靜死在這山裡面?你根本就不喜歡我,幹嘛還要上門提親?我不想去宮裡,可是……可是根本沒人管我喜不喜歡!我的心好痛……喜歡你有什麼用?你根本懂……根本不懂!」

說到最後,嗚咽已經變成哭泣,細細碎碎的啜泣還不足以表達她的悲痛,於是她放聲大哭,悲傷的聲音迴盪在山谷間,久久不散。

天涼了,夕陽所帶來的最後一絲暖意逸去,她纖弱的身子微微顫抖著,邊承歡拉開自己的鬥蓬將她整個包裹起來擁在胸前。

日暮餘暉染紅蒼茫的大地,月輪早在那邊山頭亮晃晃地閃爍著銀光,一邊的天是紫黑色昏茫茫,另一邊卻是霧濛濛似白晝蒙紗。

可惜月輪再亮也沒有溫暖,寒氣逼人的夜從腳底直往上竄,連心都結冰。

她的小腦袋垂在胸前,整個人虛軟得連小指頭也不想動一下。好冷……別說四肢百骸早已失去知覺,就連腦袋也凍得幾乎結冰。

邊承歡擁著她,用他的體溫給她溫暖,他的大掌包圍著她凍得青紫的小手,可是她卻什麼都感覺不到。

心已死,淚流乾,什麼男女之別、生死富貴都已不在眼裡。

「我們回去吧。」邊承歡輕輕地在她耳畔說著。

早知道他會這麼說的,她已經死了心,要怎麼樣都隨便吧,就算把她扔在這裡等死,她也不在乎了。

他會來找她只是職責所在不得不為,他對她原本就沒有半絲感情,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的認為他會來提親必是喜歡自己。其實這年頭男人視妻子如衣裳,天天換、日日換也無所謂,提親又算什麼呢?自怨自艾到極點,感覺自己一無是處,似乎連活下去的價值也沒了。

「在下……」他突然開口,然而想了想終於嘆口氣說道:「我不是不喜歡妳。」

直到他開口,段柔才知道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一直自言自語,把心裡所想的一字不漏全說出來了。

她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稍稍坐直了身子,表示自己正在聽。

「有句話說……相見恨晚。」

她的肩膀再次垂下,不知道自己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