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亂作了一團,侍衛們圍成了包圍圈,將泠霜的馬車緊緊護在中心,統領一邊拔劍,一邊高聲喊著:“保護公主!!”

“公主!這可怎麼辦啊!”看著外面的人馬已將她們團團圍住,雙方劍拔弩張的氣氛,宮女嚇得聲音都顫了。

泠霜完全不去管他,連看都懶得向外看一眼。

如果,大周的軍隊連幾個響馬也打退不了,那,就算她被劫去了,被殺被辱,她也無話可講!

如果,在段瀟鳴的土地上,她被這樣劫走了,那,這樣的男人,不嫁也罷!

所以,無論哪一點,她都不需要擔心,也擔不了那個心!

“你們是何人?!可知這是大周公主的送嫁隊伍!爾等膽敢冒犯?!”統領的聲音響起在滾滾風塵裡。

一片寂靜,無人回答。

這一刻,袁泠霜已知,她們遇上的,不是響馬。馬賊不會有這樣整肅的紀律。

“姓袁的女人在哪裡?”

果然是他!

慵懶玩性的嗓音,低低地響起;“我很忙,沒時間跟你們廢話,那個女人在哪裡?!”

袁泠霜心中一震,她果然沒猜錯,這人就是段瀟鳴!

“大膽!我大周的公主,你這賊人竟敢無禮!”統領一聲叱責,拔出佩劍,一夾馬腹便朝段瀟鳴攻去。

段瀟鳴看著眼前之人,隨性一笑,揮一揮手,兩邊人馬悉數退開,他單騎在原地一動不動。

眼見對方劍鋒直指而來,電閃之瞬,段瀟鳴猛地一揮鞭,正中對方門面,那人被他的鞭上的餘勁帶得一個不穩,整個人摔下了馬背。

段瀟鳴一甩韁繩,走到那人身旁,居高臨下,輕蔑地看著他,忽而一笑,甩出手中馬鞭,倏忽圈起了地上的佩劍,在他面前舞了兩下,正對著他的胸膛,便要刺下。

“住手!”

電光火石之間,劍鋒停在了一寸開外。

段瀟鳴緩緩地抬起頭來,尋聲望去。

這是一個女人,通體大紅的嫁衣,頭上蓋著龍鳳呈祥的珍珠墜腳喜帕。

他的嘴角扯開一絲笑,緩緩地一點一點擴大。

好!很好!非常好!他段瀟鳴要做的事,要殺的人,還從來都沒有人敢阻攔過!而今天,他居然聽了一個女人,就真的下意識地住手了,他該高興,真的該高興,不是嗎?!

“住手?!我為什麼要住手?!”他笑著反問。

“如果,你覺得,你的實力已經強到可以隨手殺死一個對手的正三品將軍,而且,這還是一個因為和平而來送嫁的護衛將軍!如果,你已經為你的行為找好了足以讓天下人信服的藉口,又或者,你有能力抵禦其餘兩國的盟軍,那,你就動手吧!”

袁泠霜說完,便站在原地看著他。口氣平淡地似乎是在說與一件輕如雞毛蒜皮的小事!

段瀟鳴一臉嘲諷的笑,以極其慵懶之姿,緩緩騎馬來到袁泠霜面前。本來擋在她前面的侍衛和宮女都紛紛退到了兩邊,段瀟鳴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了她面前。

她依舊平視前方。她要看他,但是,不是以仰首之姿;

他依舊俯視下方。他要看她,第一次,他開始對這個‘送來’的女人好奇起來。

段瀟鳴有過許多女人,其中也不乏江南佳麗。在他的印象裡,江南的女人,就應該是哭哭啼啼的,什麼也不會幹的。而不是,像眼前的這個,如此高傲的姿態,挺直了脊樑骨!第一次,有女人在他面前挺直了背。

紅色,在袁泠霜的視界裡,全部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