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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以後,誰也傷不了你……
天翻地覆,天旋地轉,哪裡是天,哪裡是地,天又如何!地又如何!我陪了你,去毀了天,滅了地,又如何?!
乾枯尖瘦的指,撐在男人的胸膛上,女人嚶嚶而泣,一頭如瀑黑髮隨著擺搖上下的動作,散在背上,垂在男人身上。
桑兒,從今以後,我再不許你一個人偷偷傷心,偷偷痛苦,我要你記住今天,記住我們一起痛過,記住我們一起快樂過,以後,無論什麼,你都不可以瞞著我,我不許再像蝸牛一樣,把自己索在殼裡,躲到沒有人找到的角落裡去,既然讓我找到了你,那,這一生,我都不會棄你而去!
段瀟鳴,是你連我最後護體的這一層薄而脆的殼都擊碎了,如今,我只剩下這溫軟的身體,連觸角都不敢探出來了,這一具軟體,傷痕累累,從今以後,我還能躲到哪裡去?我已是走投無路,躲無可躲!
屬於男人和女人的喟嘆和呻吟,原也可以這般美如天籟,這樣的語言,只有我們聽得懂,就只有我們兩個,這樣,真好,真好……
“別鬧……”段瀟鳴不滿地一聲抗議,連眼皮都未動一下,便抓住了在他胸前作亂的‘罪魁禍手’,嘴角微微帶笑。
“你裝睡!”泠霜本是笑開的一張臉,忽然就僵住了。
“我沒有……我又沒說過我睡了……”段瀟鳴悶悶笑著,伸手一攬,復又把美人入懷。
“……”
好一陣,段瀟鳴也聽不到她應聲,睜開眼,恰見她一手各持一縷頭髮,彎彎結節,將兩人的頭髮編結到一起。
段瀟鳴心中百感交集,良久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就這麼靜靜地抱著她,看她將兩人的頭髮一絲絲梳理開來,一股股綰實,一點點成編。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兩不疑……何其易,又何其難!真的能兩不疑了嗎?
段瀟鳴心為所動,哽咽難當,終是覆上她的雙手,喚道:“桑兒……”
泠霜編著髮結的手因他這聲輕喚,生生頓住了。
微不可聞的一嘆,須臾抬起頭來,心頭已是千思萬緒輾轉而過,段瀟鳴,你不該這樣的……
泠霜不知該怎樣面對他,既然不知,那就索性不要面對,所以故意皺了眉頭,一本正經地道:“說過多少次了!是‘霜兒’!不是‘桑兒’!”
“呵呵……”段瀟鳴笑得越發樂不可支,抬手撫上她的眉心,幫她揉著,輕輕撫平,溫熱的鼻息噴在她頸側:“好~,是‘桑兒’不是‘桑兒’……”
泠霜抬起眼瞪他,看著他可惡的笑臉,那般得意。忽而一念閃過,揚起一抹笑來,雙手掙脫出來,上去使勁扣住他的齒關。
段瀟鳴完全沒有料到她這一招奇襲,毫無防備地就被她叩開,呆愣愣地張著嘴。
泠霜眯眼一笑,伸手進去揪著他的舌頭一掐:“你再說一遍……”
段瀟鳴舌上吃痛,迴轉神來,絲毫不怒,反倒勾起一抹黠笑,橫攔在她腰上的手一緊,含了她的手指在嘴裡細細地舔吮。
泠霜意識到不妙,想把手抽回來時,已經為時晚也!
“段瀟鳴……!”最後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已經化作了呢喃。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茫茫大草原,幾場春雨下來,滿目蒼黃換了新裝。
牧草的新芽冒出來,茸茸可愛,叫人都不忍心踏上去了。
段瀟鳴每日都很忙,一出城就是好幾天,除了視察去歲冬天牛羊馬匹的損失情況,更重要的,便是休整軍隊。各部新編進計程車兵,既要安撫,又要威嚇,很多都自恃軍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