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藉助弩力的準確性,來遠端狙擊吳軍的旗艦。

三十餘輛弩車,數尺長的鐵箭呼嘯而去,那可怕的殺傷力,豈是血肉之軀所能承受得了。

黃蓋的旗艦之上,慘叫之聲不絕於耳,不斷的有士卒被鐵箭成對的貫穿,甚至那些躲進船艙中計程車卒,竟也被不可思議的射穿。

面對如此強大的弩箭,黃蓋的旗艦上層很快就亂成了一團,無論是弓弩手還是令旗手,都不敢再稍有露頭,只能或蹲或趴的伏在甲板上,儘可能把自己的身體壓低,以免不幸被那強大的弩箭穿透。

旗艦一亂,其餘正自進攻的吳軍艦船,旋即也開始出現軍心不穩的跡像。

“老將軍,敵人這種弩箭太過厲害,而且看起來專門衝著咱們旗艦射來,眼下可如何是好?”潘璋有些慌張的叫道。

黃蓋抬頭看了一眼漫天襲來的箭襲,皺頭一眉,沉聲道:“這般強攻不是辦法,速傳令下去,讓全艦約退,重整陣型以待再戰。”

潘璋急是貓著身體爬上上層甲板,傳達了黃蓋的號令。

令旗手只好冒著巨大的危險,拼死揮動令旗,向各艦傳達暫退的命令。

號令傳下,諸艦如蒙大赦,急是轉向掉頭,迅速的退出了顏軍箭雨的覆蓋區域。

岸上觀戰的顏良,眼見敵艦開始退卻,便也不浪費一支箭矢,當即下令停止箭襲。

箭雨漸息,指揮水軍的甘寧和指揮旱軍的黃忠,二人先後策馬而來,臉上皆帶著幾分擊退吳軍的興奮。

“主公,敵軍即退,何不趁此時機命水軍出擊,趁勢一舉擊破敵軍。”老將黃忠興奮的叫道。

“興霸,你怎麼看?”顏良將目光轉向了甘寧,畢竟水戰方面,甘寧才最有發言權。

甘寧掃了一眼敵艦退卻的方向,“吳人雖退,但末將觀其陣型未亂,看來那指揮的黃蓋頗有幾分統兵之能,我軍縱然出擊,未必就能擊潰敵軍。不過主公如要出擊,末將自當盡全力。”

這時,呂蒙卻道:“孫權以黃蓋做先鋒,其麾下尚有半數的戰船沒有投入戰鬥,末將猜測孫權必有誘我軍出擊的意圖,依末將之見,還是穩安營盤,不為所動是為上策。”

呂蒙的分析,深得顏良之心,當下顏良便命各營繼續警戒,不得命令不許出擊。

江心處,重整了陣形的吳軍艦隊,終於從槍林彈雨中喘過了氣來。

黃蓋重新回到船頭時,卻見甲板上已橫七豎八的躺了大片的屍體,船壁上竟還有不少士卒,被顏軍的鐵箭生生的釘在了木壁上,其狀慘不忍睹。

看著士卒的慘狀,黃蓋臉色陰沉,咬牙切齒,“顏良這狗賊,竟然有如此利器,實在是可恨。”

“老將軍,敵箭太利,我軍只怕是難以闖過敵人的箭網,這仗不太好打啊。”潘璋憂慮道。

黃蓋扶劍立於船頭,蒼老的臉龐陰沉如鐵,凝眉沉思著。

一場激烈的箭矢大戰,雖然未曾用什麼力,但黃蓋卻已浸出了一身的熱汗。

此時忽然風起,江風從背後吹過,只令他渾身一震,打了一個冷戰。

“南風起了……”

黃蓋回過身來,享受著那份江風撫面的愜意,眼眸之中,陡然間閃過一絲喜色。

“這風來得正好,攻破敵營,正在此時。”

潘璋愣怔了一下,旋即猛然省悟,不禁也面露驚喜。

黃蓋猛然轉身,渾身重燃鬥志,厲聲道:“速速傳令下去,命各艦準備施放火船。”

號令傳下,只見一艘艘滿載柴草火油的走舸,迅速的從後陣中被駛往前面來。

三十餘艘火船,很快便佈列在了整支艦隊的前方。

吳軍此番對樊口的大舉進攻,事先已做了充分的準備,光火船就隨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