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太陽,面板白得過分,很瘦,顯得眼睛很大,她看著時瑾,“不過,我現在生病輟學,考不上大學。”

她學習不是很出色,因為嚴重偏科,尤其是數學,母親還在世時,時瑾也在她家,他教她數學,可她不願意學,他怎麼教她都不會。

現在,倒突然想念家裡書桌上的那本書了,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時瑾給她寫好的筆記,工整又漂亮的字跡,第一頁,除了她的名字,她也寫了時瑾的名字。

時瑾低頭,問她:“那我當醫生好不好?”

她想了想,搖頭:“我希望你能做你喜歡的事。”

她希望她喜歡的這個少年,能在青蔥的年少時光裡,肆意輕狂,不要信馬由韁,飄零半生,望有人與他鮮衣怒馬,有人陪他烈焰繁華,希望百歲無憂。

時瑾牽她的手,把她拉到身邊,他說:“笙笙。”

他說:“我沒有喜歡的事,只有喜歡的人,”他看著她,眼睛裡有星辰與大海,“就你一個。”

那如果,她沒了,他怎麼辦呢?他還能喜歡什麼呢?

那一刻,她很想他也能喜歡一些別的東西,天上的星星,地上的秋海棠,或者門口掛著的那盞風鈴都好。

她怕,怕他,一邊倒,十里塌方。

可怎麼辦,她要撐不住了。

“時瑾。”

“嗯。”

她拉著他,走到窗前,閣樓下的秋海棠已經全部謝了,只剩光禿禿的枝丫:“快冬天了。”

初冬的風,蕭瑟又刺骨,卷著地上枯黃的葉子,漫天肆意。

時瑾緊了緊握著的手:“冷嗎?”

“嗯。”

他就抱住她,把她小小瘦瘦的一團,藏進懷裡。

她仰著頭,眼睛裡涼涼的,很空,她對他說:“我死了以後,你把我埋在這片秋海棠下面好不好?”

那樣,她就還能陪著他了,這個世上,除了那一片海棠花,她只捨不得他。

時瑾突然鬆開手,不抱她了。

他說:“不好。”

他第一次對她冷著臉,眼睛很兇狠。

他惡狠狠的表情,說:“你要死了,我就把你埋在我棺材裡。”像賭氣一樣,“然後把我們一起埋了。”

不是賭氣。

她知道,時瑾從來不撒謊的,他說要一起埋,就一定會一起埋的。他還說過,這個世界,他不喜歡,如果沒有遇到過喜歡的東西和人,便也就將就著活,可遇到了,再失去,再回到百無聊賴的從前,就將就不了了。

她害怕他再說這樣的話,怕一語成讖。

“我不喜歡說這種話。”她很嚴肅。

他也說:“我也不喜歡你說這種話。”

他們吵架了,時瑾一天沒跟她說話,後來,她吃了整整一瓶抗抑鬱的藥,去了半條命,那時心理醫生被收買,將她‘治的’已經沒有半點求生欲了,時瑾跪在她床前,哭了。

“笙笙,我不好,我以後都不生你的氣了。”

他只是不生她的氣了,卻沒有收回他說過的話。

前不久,姜九笙才從薑母口中知道,那時,時瑾讓人打了一副棺材,比一般的棺材大一點點,足夠能裝下兩個人。

不是賭氣的話,十八歲的時瑾,做了和她一起去死的準備。

第二卷 239:時瑾色誘笙笙,錦禹的cp(18)

不是賭氣的話,十八歲的時瑾,做了和她一起去死的準備。

窗外已經快天黑,閣樓裡的燈突然亮起,她回頭,看見時瑾朝她走來,他的臉與記憶裡少年的容顏重疊。

“在這裡做什麼?怎麼不開燈?”

她張開手,抱住他。

時瑾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