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站起身來,盈盈笑道。“長孫公子若是不嫌棄的話,小奴願為公子撫琴一曲,以助酒興……”

“唔?”饒是謝安也想不通秦可兒怎麼忽然間有此興致為他撫琴,不過他也不好拂逆了對方好意,抬起左手說道,“玉書小姐請!”

“不敢……”低頭遜謝一聲,秦可兒起身來到擺放著琴的矮桌後坐下,目視了一眼謝安。撫起琴來,只聽琴聲悠揚悲切。彷彿曲調中包含著無數心酸苦楚,讓謝安不由閉目細細品味起來。

謝安不是沒聽過琴曲,畢竟長孫湘雨便是一位精通琴棋書畫的大家,那個女人太聰明瞭,彷彿這世間沒有難得到她的事,這讓謝安對此的新奇感大大減少。而眼前這位'蜃姬'秦可兒的琴藝竟然能與長孫湘雨不相上下,這著實有點讓謝安吃驚。

不得不說,長孫湘雨有點小小悲哀,她的光芒太璀璨,璀璨到她的夫婿謝安對她任何的才能與成就都習以為常。

整整一炷香的工夫。悠揚而悲切的琴曲這才逐漸停歇,儘管謝安聽不出秦可兒究竟彈的是哪一曲,但是琴曲所包含的心酸苦楚他確實領會到了,別說是他,就連自打進門後就對秦可兒怒目而視的小丫頭王馨,此時亦聽地如痴如醉,甚至於,彷彿是被這悲切的琴曲勾起了自己長年來所經歷的委屈,使得她不由眼眶通紅,鼻子一抽一抽,可愛地緊。

“好曲!”因為無法鼓掌,謝安只能用左手敲了敲桌面,出言讚歎,聽聞那琴聲,他對這位被冠名'蜃姬'的秦可兒更是傾慕三分。

“小奴獻醜了,長孫公子莫要笑話才好……”秦可兒遜謝一聲,注意到謝安火熱目光的她,有些不適地低下頭去,儘管這種目光她見過許多,但最關鍵的問題在於,以往那些男人,她有辦法打發,而眼前這位,卻並非是她所惹得起的。

稱讚了幾句後,謝安又問起了有關於廣陵刺客的事,畢竟這才是他此行最主要的目的,至於眼前這位麗人,只能說是額外的收穫。

“那萬立竟然派人行刺長孫公子……”在聽聞謝安的講述後,秦可兒驚呼一聲,畢竟她可不想暴露她自己就是廣陵刺客一員的事實。

“不錯!——玉書小姐可知此人蹤跡?”望著眼前這位驚撥出聲的麗人,謝安心中對廣陵刺客之首萬立的恨意又濃重了幾分,在他看來,若不是那個混賬傢伙,他又豈會不慎摔落山崖而受傷?若沒受傷,又何至擺著秦可兒這位可人的美食在前而無法消受。

當然了,謝安也可以叫秦可兒來服侍他,反正無論是以謝安的角度還是秦可兒的角度來說,她都也不敢不從,不過,這種事說到底還是有點丟臉。

“這個……”秦可兒猶豫了一下,覺得自己還是莫要插手其中的好,免得那萬立狗急跳牆將她出賣,想到這裡,她搖頭說道,“長孫公子莫怪,那萬立,小奴僅見過他寥寥數面,實不知他躲藏何處,再者……廣陵刺客在城內勢力不小,小奴覺得,長孫公子還是莫要與他們對立為好……”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她故作擔憂地說道。

男人總喜歡在女人面前逞能,這一點,饒是謝安亦無法倖免,聞言冷笑說道,“玉書小姐不必擔憂,縱然廣陵刺客在城內勢力滔天,本公子也不放在眼裡,那萬立既然敢行刺本公子,本公子又豈能與他善罷甘休?”

秦可兒聞言默然不語,畢竟她對主張接單殺人賺酬金的萬立也沒什麼好感。

事實上,金鈴兒曾經所說的有關於'廣陵刺客只出售情報並不殺人'的事,指的是秦可兒管轄下的那一部分廣陵刺客,不,那其實稱不上是刺客,頂多是一些絲毫不懂得武藝的女人罷了,但正是這些女人,替秦可兒收集著來自各方的情報。

酒館、驛站、青樓,自古以來便是情報彙集之處,尤其是青樓,要知道在大周,朝廷儘管禁止官員逛青樓,但依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