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眾人皆為之興奮不已。

自然,最為興奮的要數這個提議者廉幽谷了。

晚上,淦江縣令以筵席招待客人,彌補昨夜接風洗塵之宴。廉幽谷作為上賓自然不好掃興,偷偷喝下兩杯烈酒,不時便上了頭。

為了這個,還為殷世煊責罵了兩句。可礙於外人之前,他也未多說什麼,只說回家了再教育她。嚇得廉幽谷直找方仲元求救命。

酒過三巡,官面客套話也說了盡興。再無瑣事纏身後,方仲元便架著醉醺的廉幽谷送去那桂花街了。

殷世煊被人簇擁走至後頭,心不在焉地看著前頭二人,且走且停。眼見方仲元的手漸漸緊摟往廉幽谷的腰上,他心中噔時一熱,推開眾人,上前將那軟綿身子搭入了自己懷裡。對方仲元冷冷道:“方將軍勞累一日,餘下的本宮自己來就可以。”

方仲元飛快地掩去眼中一絲落寞,低啞道了一聲“好”,而後綻開笑臉樂業地將廉幽谷交了出去。

~

得了廉幽谷,殷世煊也不再與那班縣官道別,而是一門心思將她抱回了那間小民房內。

裡頭是一個生面孔的丫鬟開門來接,廉幽谷朦朧中還順口問了一句:“含香呢?”

那丫鬟靈快打量二人後,將廉幽谷利落接下,報之以笑:“奴婢鈴鐺,受縣老爺之命,來伺候貴人的。”

廉幽谷又胡噥自語:“奇怪,為什麼突然換人。”說念著,就搖搖晃晃自己摸去客房休息,喚鈴鐺幫忙倒例茶水。

誰知剛趴在床上不久,鈴鐺那碗茶水倒是來得及時。不等她坐起來,堪堪往她口中喂去,一個失手就打翻了瓷碗,茶湯濺了滿褥子。

這下,廉幽谷算是一點一滴清醒過來。心中極憋氣地埋怨:“鈴鐺,你弄成這個樣子,我怎麼好睡呢?”

鈴鐺也是嚇得面目慘白,跪在地上連連求饒。

素來尊卑有別的殷世煊這時也來當和事佬了。話語多是向著鈴鐺去,無非新人不懂事之雲,也無責罵,只是細緻地去為廉幽谷擦拭臉上的水漬。

修長的手指傳來久違的冰涼,酒熱上身的廉幽谷一把將之抓住,整個貼在自己的臉上,開始揉蹭摩挲縱情享受。

少頃那雙手指似有抽/離的徵兆,廉幽谷才舔舐乾枯的唇瓣求道:“夫君,小谷今晚可以跟你睡嗎?”她努力睜開溼漉漉的大眼睛,近乎禱告地望著眼前重影兒的人。

那人也不去看她,反是對一旁跪著的鈴鐺道:“沒有聽見夫人的話嗎,還不去整理。”

鈴鐺垂眉一笑,很快便消失了。

之後,便是殷世煊將廉幽谷打橫抱入了自己的主室。輕柔放在了他就寢的枕邊。

屋內,仍是那一桌一案,瀰漫著滿滿的清淨及馥郁。青底碎花的床褥樸實清爽,滲透著驕陽的暖香。風從四面灌入屋中,帶著一浪浪蘭花香韻,數不勝數的意亂情迷揮灑在寸掌之間。足以顛覆任何理智。

熄燈過後,殷世煊躺在床上,身旁便是廉幽谷近距離的那張小臉。酒醉後的她極不安分,隨意翻動著,體香充盈至整副帳幔間,夾帶著絲絲酒香。

殷世煊想辨清究竟哪種香味歸屬於廉幽谷,然數種香味混合一處,他越是深入,發現越不可自拔。

“小谷。”殷世煊低啞的嗓音灌入廉幽谷的耳際。

廉幽谷動了動濃密的睫羽,沒有回應。

殷世煊在她額前輕輕落下一個吻,然後唇瓣滑到她的眼角處,再輕輕吻下。

廉幽谷仍然沒有動靜。

殷世煊隨之勾出一個淺淺微笑,最後將她裹入了懷中。

☆、皇城來信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帶有穿透人心的溫度,灑入軒窗四開的房屋,映照在熟睡人的臉上。